這一次倒是龍堯先下筆——
易調移音天賜與。
變化春風鶴影回。
曉山初霽雪峰高。
月中潮色到禪床。
而易曉曉思量許久,終於也是落筆。
冰傾忍不住好奇湊上前看,結果卻大失所望——
致令委金石。
堯樽臨上席。
君為太史氏。
冰傾看向易曉曉的眼神有些幽怨,易曉曉剛才是聽出冰傾的暗示的,隻是思量許久還是不住擔憂這麼草率表白的後果,要說太子妃自己是無緣的,隻是側妃自己的家室還是有些勉強,若成妾,隻怕不甘。
“哼,就這樣吧,你們自己看。第三道題目,盡情的誇讚我,哪個讓我滿意我就選誰。”龍堯不知道是哪裏犯了錯,引得冰傾這麼悶悶不樂,第三道題目也是有些無理取鬧。
龍堯望著空白的宣紙記憶浮現:有那麼一個小姑娘,膽大包天喊自己傻子;那個姑娘長的雖美卻從不修飾,就連身形都圓滾滾的;冰傾的琴聲動聽,聲聲入耳,用一個詞語說就是繞梁三日,隻可惜自己竟然不是他的伯牙;自己日日夜夜思念小不點,好不容易出宮見到的卻是她假裝正經的一麵;她愛笑愛撒嬌,身形分明小巧迷你卻總愛闖禍惹事。
想著龍堯臉上浮現了笑意,冰傾以為這龍堯是在嘲笑自己什麼,心中暗下決定定然不能讓這個欺負人的太子贏了去。
易曉曉掩麵,好不容易放下了手中的筆。
“小冰傾,這詩我念給你聽,你聽完可不能打你曉曉姐。”冰傾看著易曉曉不說話,就當是默許了。
易曉曉小聲清了口嗓念到:“雨後春筍才新出,膚如透玉畫上人,聲牽府邸三日味,嬌勝宮中三千水。”
冰傾滿意的點點頭,雖然寫的自己嬌氣了些但還是很讚同曉曉姐那麼真誠的讚語。
再轉頭,看向了龍堯。說實話,相較於生活共處多年的易曉曉,冰傾早就被看了個透,也大致知曉易曉曉會怎麼寫自己,而龍堯還算陌生。他的看法能夠反映出自己留給別人的第一印象,好死不死冰傾回憶了一下兩人初次相遇,打了個寒顫。
龍堯放下筆,兩名少女都湊上去看——
有人從小嬌。
腥膻都不食。
花教鶯點檢。
季月行當暮。
禍事不我解。
演奏靈妃瑟。
如同月中仙。
易曉曉深知龍堯如此誇讚冰傾,冰傾一定了開花了。反正這比賽勝負都不重要,就讓太子勝吧。自己也是心服口服。
冰傾草草一眼也是點頭,認為這首詩深得其心。可是隨後她好像發現了什麼,有些震驚的看向龍堯。
龍堯的唇還是戲謔般的勾起,但是眸子裏多了真摯。冰傾怕自己看錯,又重視了一遍。但結果還是一樣。
冰傾來不及說明誰勝誰負,簡單說了一句我還有事先走了。龍堯拿走了自己寫的詩也就告辭了。
留下易曉曉突兀的站在書台前,多少有些狼狽。“太子用心良苦,冰傾……你真當我看不出來麼?”
冰傾走出府不過十步,就被身後的龍堯拉住。龍堯將紙張盡數扔給侍衛,一個人拉著冰傾,冰傾現在也不知道在逃避什麼,身上微微顫抖。龍堯懊悔自己的唐突,用還未變聲的嗓子輕呼冰傾的名字。侍衛雖然四肢發達,此刻是知道應該回避的,跳上了房頂閉耳不聽。
“小冰傾……”
“別這麼叫我的名字!”
冰傾用雙手捂住耳朵,龍堯想讓冰傾平靜下來卻不知道怎麼做,隻好一把拉著冰傾走向小巷子。冰傾的腿肆意的踢錘龍堯和空氣,龍堯也不慍惱繼續抱著冰傾的小身子。冰傾突兀的冷靜下來,告訴龍堯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