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傾帶著古琴又到緩婉亭休息。
這一次冰傾的身邊多了一個人,那就是本竹。
不顧木單和楚哲赤的反對,冰傾還是將本竹留在身邊,她相信本竹現在的心是向著自己的。
何況自己還需要本竹的人脈。
“本竹,你這麼些年累積了不少人脈吧?”冰傾開門見山,背對著本竹。
本竹站在冰傾的右下方,站得筆直。
“是……”
冰傾緩緩提手,用力的一拉琴弦。冰傾的手背多了一道紅痕,琴弦斷。
“我需要你秘密下山幫我做兩件事情。”
又是一拉,冰傾的手背再顯傷痕。本是白皙細膩的手變得讓人心疼。
“是……”
“其一,我要你去尋來幾年前一位叫吳芸貴妃和商公子白宇添的事跡,越完整越好。其二,我要你替我開一家店鋪,專賣女性衣裳,先立個店麵就好其他的等我下山再打點。”
本竹麵不改色,沒有多餘的話,依舊一聲“是”。冰傾狠下心,再拉斷第三根琴弦,三處傷口疊加的地方出現了一絲絲血跡。
本竹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小姐,小心手。”
冰傾聽到本竹這句話開心地笑了,站起身說道:“若無人會聽這琴我彈給誰聽?本竹,這才是我認識的你,把琴收了你帶下山去修補起來。買下店鋪的銀兩從我床下的木盒中拿罷,切記不可表露是我或是你要開這店鋪,隻說是朋友幫忙即可。”
本竹心結已開大半,小姐還是那個小姐,不會看扁自己也不會對自己有偏見。
冰傾一人上山,見到幾名掃地的小師傅還興衝衝地打招呼。換來幾句禪語,冰傾聽不懂也不打算深究。
“冰傾,本竹呢?”
木單詢問到,冰傾雙眉一挑說道:“我讓他下山幫我做些事情。”
木單自知勸不動冰傾,也就不再浪費口舌,轉了話題:“楚哲赤說羅將軍大約近兩日就會醒來,你想好怎麼麵對你不知情的爹了沒?”
木單轉過身拍了拍楚哲赤的肩膀,示意是楚哲赤說的。
冰傾不知道木單說的“不知情”是指本竹和娘親一事還是自己不是娘親的孩子一事,想來二位師傅也有不少事情瞞著自己吧。
“爹爹剛醒來,還是不說了。隻是怕爹爹一醒就又想著上戰場。”
冰傾想到小時候爹爹因為戰事平息每日帶自己出去玩,在街上就騎爹爹的肩膀,日落兩人才回府用晚膳,還會被古思思連小帶大數落一番。
冰傾臉上浮起絲絲微笑,兩個酒窩看得木單心驚不知覺地就喊出一個名字。
“芸兒……”木單低喃。
楚哲赤當即狠狠掐了木單的手臂,木單疼的哀嚎不斷。楚哲赤看著冰傾的眼色,似乎沒什麼變化,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沒聽過這個名。
想來也是,冰傾被護的那麼好,怎麼會知道吳芸呢?
木單和楚哲赤不知道,冰傾平靜地臉色下麵是翻滾的思緒。
“妖姐姐和楚哥哥果然認識娘親,聽稱呼關係似乎還很好。”冰傾想著,心中不是滋味。二位師傅雖無惡意,但是自己被欺瞞的感覺真不好受。
待到二日後,羅向修醒來。
“爹爹!”冰傾急急忙忙地趕到羅向修房中,看見的是已經生龍活虎和木單楚哲赤談笑風生的將軍。
羅向修大手一攔,將冰傾的笑臉使勁地揉搓,冰傾又是開心又是憤怒又是擔心又是悲傷,多種情緒聚焦在一起被羅向修一揉倒是什麼都沒了。
“哎呀!爹爹的小冰傾,怎麼瘦成這樣,個子也沒長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