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雲原本以為陸皓東該從此消失才對,可此刻居然還能在圖書館看到他,實在不知做何感想。也沒有理他,自顧自的幹活去了。
此人如果真是像那個史密斯特工說的那樣,是一個惡貫滿盈的國際罪犯,怎麼還可在這裏逍遙法外呢,為了抓他昨晚還不惜大動幹戈,今早上怎麼轉眼間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呢?
這世界真是讓人看不太懂了。是不是應該找他問個清楚?
秦牧雲一邊整理著書架,一邊如此作想。看到另一頭房間中渾若無事,還在那吹著口哨的陸皓東,有種想過去抓了他審問一頓的衝動。
他們兩個之間現在算什麼關係?同事?朋友?還是掌握了你的秘密,應該除之而後快的人?
“索性自己的拳頭也不小,否則他該考慮怎麼殺人滅口了吧?可惜,想殺我滅口……除非你再擺出昨晚的陣仗來,否則也不是這麼容易的事情。”
“嗨,秦兄弟。”陸皓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一副坦然自若的樣子笑望著他。“怎麼,你還在耿耿於懷呢?在為昨晚的事情生氣?”
“別一副自來熟的樣子,我跟你隻不過才認識了一天,根本不熟。我也不想參和到你的事情裏麵,我就是一個醫生。不,是立誌成為一個醫生,就是這麼簡單。”秦牧雲頭也不抬,自顧自的整理書架,仿佛沒看到他一樣隨口應了一句。
“醫生?噢,難怪你對醫學這麼有興趣,原來你是一個醫生啊。自封的醫生嗎?有行醫執照沒有?”
“沒有。這世上不是什麼東西都需要別人來證明的,我自己知道自己是個醫生就行了。”
“有道理……原來是個赤腳醫生。可你怎麼混到圖書館來了?就為了來這可以隨便看書嗎?”
“對!哎,你真的很煩人。我說了我沒興趣參和你的事情。咱們就裝作不認識,各幹各的,你那些事情我現在不想管,也管不著,我都不知道你是幹嘛的!”
“別這樣嘛。咱們不管怎麼說都算是義氣相投的朋友,怎麼現在變得這麼陌生了?”
這家夥居然還是一副熱臉貼上來,秦牧雲實在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冷下去,他不無好氣的道。
“我什麼時候跟你義氣相投?我跟一個國際罪犯沒什麼相投的地方。當然,你可能跟昨晚那夥人一談,搖身一變,變成了什麼英雄,功臣,可這都是你的事情,我完全不想管。昨晚就算我多管閑事這總行了吧?”
“哈哈哈哈,還說你不是在說氣話。你是在怪我騙了你咯?再說了,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昨天我們不是坦誠的說過了,我們都‘深藏不露’!既然是深藏,又何必追究?我都沒問你在圖書館工作的目的是什麼,你也沒問過我,我總不能自己水桶倒豆子一樣把身份全倒給你吧?”
他好像說得也對,他有什麼義務向自己透露身份?何況……這家夥根本不算個真正的惡人。雖然他昨晚殺人的時候異常冷酷,可麵對那樣的形勢他也算迫不得已,總不能乖乖站著讓人抓了。
殺人就是殺人,難道還有溫情可言的嗎?換作自己,也不見得殺得比他更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