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是一個虛無縹緲的空間,徐靖寒發現自己根本看不清周圍任何東西,伸手不見五指,可是給人的感覺是這裏並不黑暗,著實怪異之極。
難道是所謂的時空隧道?徐靖寒激動起來,忽又表情很怪異,如果他回到了現代,那是不是意味著那個可憐的月臣這回真得死了,而且——還是頭破血流的死相。
“沒死呢!”突然,有聲音自徐靖寒心底響起,徐靖寒一驚,不敢答話。
“他從一出生就飽受欺淩,13年來就沒過過好日子,前不久被害落崖,好可憐”,聲音自言自語。
“的確”,徐靖寒繼承了月臣的記憶,深有感觸。
“故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好難受!”徐靖寒心中不斷響起這話,隻覺腦海中形成共鳴,震得他頭暈目眩,他痛苦地在地上翻滾著。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誰不會啊,告訴你這是老子小學時就學過的玩意兒,這麼低端的東西”,徐靖寒口不擇言,怒罵道。
“啊!”徐靖寒尖叫一聲,感覺自己直往下墜,強烈的失重感傳來。
他一直在下落,好像此處是個無底洞,這種狀態很奇妙,好像世界就該這樣,所有的東西都該永無止境地進行下去,沒有結果,因為永恒。
“你到底是誰?”
沒有人回答他的話。
“我擦,什麼鬼東西,躲著不敢見人,肯定不是什麼好貨……”
“哎,你別罵了”,這時一團柔和的光芒憑空出現,但是並不突兀,仿佛它一直就在這裏一般,盡管有了光,但徐靖寒還是看不見任何東西。
果然很賤,一定要受罵才肯現身,徐靖寒在心裏惡狠狠地想道,“行了,我也不管你是誰了,趕緊把我送回去。”
“那個——你回不去了”,徐靖寒這才發現這聲音和湯立的一樣猥瑣,隻不過有些蒼老罷了。
“什麼?”徐靖寒當即氣得直往上跳了三尺,生生止住了下落的趨勢,“你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額——是我把你帶過來的,我——”
“你把我帶過來的?我準了嗎?沒有經過本人的允許就把我帶到這個鬼地方來,我——我要滅了你”,徐靖寒火冒三丈,眼神如兩把殺豬刀狠狠的剁著那團光芒。
“你先別生氣,這對你說不定也是一件好事啊?”光團實在是受不了某人的高壓,稍稍往後挪了一點,畏畏縮縮的樣子哪還有之前那種高人風範。
“好事?”徐靖寒的聲音又高了三分,看這架勢要是沒有合理的解釋就要把對方拆了。
光團心虛不已,本以為徐靖寒很好對付,稍微糊弄一下就可以揭過去,哪知道他更本就是個小祖宗,先硬來把生米煮成熟飯,其他的以後再說,額——好像用錯詞了。
徐靖寒正想著如何恐嚇對方,讓對方把他送回去,一道光線迅速從光團中射出,直接衝入徐靖寒眉心。
是夜,皓月當空,繁星閃爍,月府小院中,一道黑影從窗口翻出,看了一下左右,確認沒有人後悄悄往後山跑去。
這道人影正是徐靖寒,後山是月家祖墳和宗廟所在之地,而月臣正是在後山遇害的,不過此番徐靖寒上山並不是去調查此事的。
又想起白天發生的事,徐靖寒在內心歎了一口氣,他注定是無法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