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四。
雞鳴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整個永安部落都熱鬧起來,因為今天是月家大夫人的生日,月家一早就貼出告示,來參加生日慶典的人不需帶任何賀禮,反而有禮品相送。
“聽說這些全是月家二夫人的主意,二夫人真是好心腸”,
“可不是嗎?二夫人不僅有著如花美貌,還有這菩薩心腸”,
“你們說,大夫人這幾年好像銷聲匿跡了般,怎麼酋長大人突然要為她舉辦生日慶典”,
一群婦人又開始嚼舌根子,談論起月府後院的那些女人,不遠處一群老少爺們也聚在一起聊天。
“我看今天的重頭戲還是年試”,
“何出此言?”問話的人一副文人做派。
“因為年試提前了,你們可知酋長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知道,酋長決定的事又怎麼會跟我們說”,
“雛鷹會知道嗎?”
“你是說那個由大夏部落舉辦的比武交流賽”
“沒錯,依我看酋長大人這一次是在為雛鷹會做準備”,
“原來如此,老馮頭,你家那小子被選進月府,將來肯定比你有出息”,
“別提那臭小子了,跟在月林少爺身邊,都不想見我”,老馮頭看似是在抱怨,實際上是炫耀他兒子被月林看重。
永安鎮中心廣場。
高台上,月家大夫人一身正紅高腰襦裙,
頸前兩層繁複精致的粉紅紗領襯托著她雅致的容顏,腰間束著一墨色煙羅,勾勒出玲瓏曲線,整個人端莊典雅。
高夫人看到台上眾人眼光不時瞄向梅朵,心裏惱怒不已,幾年不見梅朵不但沒有人老珠黃,反而更加有氣質,想起自己眼角已經開始出現的皺紋,高夫人更加嫉妒。
“姐姐怎麼看起來心情不佳,今日可是姐姐的生辰,來,開心點,妹妹我敬你一杯,祝你壽比南山”高夫人今日當著月莫天的麵不再稱“梅夫人”,心裏補充一句,最後孤獨老死,臨終是沒有子女送終可是人生一大憾事。
梅朵淡淡點頭,伸手去接高夫人的手中的酒杯,哪知高夫人不鬆手,而是借勢靠近梅朵說道:“姐姐還請節哀,來日方長,姐姐還是可以再生下個小少爺的。”
梅朵聞言一怔,而高夫人嘴角則擎著笑意回到了座位上,她就是要趁機打擊梅朵,給她添堵,同時心裏暗自得意,那個廢物終於被解決了。
梅朵旁邊,就算是一副好脾氣的畫眉,此刻也捏緊了拳頭,用菊仙的話說,那個高夫人實在是欠揍,專門揭別人的傷疤,還要在傷口上撒下幾把鹽。
少爺失蹤了,這是秋狩第二日當晚傳回來的消息,夫人當時就身形一晃,差點暈過去,而她和菊仙也被這噩耗嚇得不知所措。這幾日夫人一直在強撐著,畫眉知道夫人已經連續幾夜沒合過眼了,如今還要來參加這個所謂的生日慶典。
一路走來,畫眉隻聽到一幹仆人在那兒興奮地談論著月府發下的賞金,月林少爺在秋狩中力壓其他人奪冠,甚至馬廄裏新增了幾匹野馬也可以成為他們的談資,然而,就是沒有誰說起月臣少爺,
整個部落都洋溢著歡樂的氣氛,沒有誰在意月臣少爺,月臣少爺好像從來就沒有存在過,就連他的親身父親月莫天此刻也是有說有笑,畫眉記得消息傳來那晚,月莫天隻是下令派人去尋找,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任何聲響了。
畫眉在這邊替月臣抱不平時,梅朵也低著頭,心裏痛苦地想著,她已經聽從那個人的吩咐,六年不見臣兒,可是為什麼臣兒還是出事了?或者說臣兒隻是在巨鹿原迷路了,並沒有生命危險,可是那日爆發了兩股獸潮,秋狩隊伍死傷慘重,臣兒能幸免於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