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湫兒來寧遙城兩三日了,熟悉了當地的環境,覺得差不多該是自己找上裴府的時間了。
師父交代給她的任務,就是醫治裴司茗的病。
品湫兒想了想,去問夏小滿:“小滿,你可知道裴府在哪兒?”
“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師父讓我去給裴府小姐治病。”
夏小滿聽了,一臉驚奇:
“嘖嘖,湫兒,沒想到你的醫術居然好到了這種地步了!連裴府小姐的病都治得好!”
品湫兒眨了眨眼:“裴府小姐的病,很難治嗎?”
“當然了,寧遙城人人都知道裴府有個有病的小姐,打小用上好的藥材吊著,裴府每月都會在街上貼出尋醫的告示,可是迄今為止沒人能醫好她的病。”
品湫兒興奮地眨眨眼。
“那個,湫兒啊,你要是真能治好裴司茗的病,那萬兩賞金我可是要見者有份。”
夏小滿一臉財迷地抱住了品湫兒的胳膊。
“萬兩賞金?”
“是啊,裴府的告示上寫著呢,誰要是能治好裴司茗的病,裴府自有萬兩賞金來答謝。”
“原來是這樣。”
“待會你出門左轉,向南直走,繞過街市,再轉彎你可以看見一條胡同,那最大的宅院就是裴府。”
……
裴府和夏小滿家正好分別處於寧遙城南北兩端,相距甚遠,品湫兒走了許久,才走到小滿說的那條胡同。
遠遠地,就能看見看到胡同口聚滿了人,人們七嘴八舌地討論著什麼。
“這裴府給的賞金又漲了!”
“可不是嗎,想想誰要是能拿到這一萬多兩,嘖嘖,好大福氣呦。”
“不過你們想想,裴府小姐的病可是真的怪啊,那麼多醫術高超的大夫都束手無策,要想拿賞金,哪有那麼容易?”
“是啊是啊,聽說上次那個所謂神醫是個江湖騙子,出裴府時,兩條腿都被打斷了啊!”
“……”
眾人七嘴八舌,對著裴府新貼出的告示議論紛紛。
品湫兒擠不到人群前麵,根本看不到告示,隻好在一旁等著。
忽然身後傳來了馬車夫大聲吆喝的聲音:“讓開!讓開!”
人群一時間並未盡數散開,轎中人不耐煩地掀開了簾子,露出了一張妝容精致的臉。
這轎中人是汪喜翠,是臨縣富戶汪家的二小姐,她應邀來參加裴府夫人舉辦的花宴。
說是花宴,當然就是給裴司清的選親宴嘍。
“你們擋了我的路了,還不快讓開!”
這蠻橫的語氣讓人群中的許多人皺了皺眉。
可是汪家畢竟是大戶,得罪不起,人群漸漸散開了。
碌碌的車輪滾過了,向著胡同那頭的裴府趕去。
品湫兒趁這個機會擠到了告示前。
這告示上寫的內容,同夏小滿說的一樣。
這裴府果真是出了重金尋醫。
快步走到裴府的門前,品湫兒乖乖巧巧地向守門的仆人行禮,然後恭恭敬敬地說道:“大哥,麻煩您通報一下,我想給裴府小姐看病。”
守門人抬頭,看了眼門前立著的聘婷女子,她的一頭長發隻簡簡單單用簪子攏在一旁,身上穿著素色的衣裙,也就十七八歲模樣。
這姑娘看起來實在是太年輕了,她有那個本事醫好自家小姐的病嗎?家仆心裏有幾分懷疑。
“姑娘先在這等著,我馬上去通報。”家仆回道。
品湫兒在門外等著,一邊用眼睛隨意打量著裴府周圍的景色。
風吹柳枝盛,日照花枝稠,裴府所在的地理位置又極好,府邸想必也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整體給人的感覺是氣派中藏著清幽。
裴司茗的母親柳織雲原本在府中辦了宴席,一聽說門外來了大夫,匆匆地離開了宴席。
雍容華貴的夫人急匆匆地走了出來,來到門前稍微停了停,看了眼跟在身後的家仆,問道:
“你剛剛說的大夫在哪?”
“夫人,就是這位姑娘。”
柳織雲的眼中瞬間劃過了困惑,就這小丫頭,她能醫好茗兒的病嗎?
可是又想起自己可憐的女兒現在還是纏綿病榻,萬一這姑娘真的能醫好茗兒呢?她不想錯失任何一個機會。
“姑娘,我是裴府的夫人,你隨我來吧。”
柳織雲上前,將品湫兒帶進了裴府。
品湫兒被帶進了裴府時,撲麵而來就是一陣花香。
仔細分辨了下,大致得有幾十種花色。
“好多花啊。”品湫兒情不自禁地驚歎。
這柳織雲倒是也驚奇了,雖說府中是有許多花,但是現在剛剛踏入府內,離有花草的地方還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