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穆微微吃了一驚,立刻拒絕說:
“不行。”
“嚴舟不都說了,過往一筆勾銷,你還擔心什麼。”
阿朵娜對哥哥的拒絕很不以為然。
“難道你就這麼害怕嚴舟嗎?”
她故意激他。
可惜阿斯穆不吃這一套。
要是去臨江仙,看著萬琬和嚴舟甜蜜的樣子,自己不知該多難受。
他也怒了:
“說不行就是不行。”
“咱們找個地方隨意吃點早膳,待會兒你同我去一趟裴府。”
阿斯穆絲毫不理會妹妹此時陰陽怪氣的模樣,做了決定。
阿朵娜雖不願意,可是卻隻能聽哥哥的,憤憤地跟著哥哥去了別的飯館。
等到兩人用完了早膳,阿斯穆便帶著妹妹來到了裴府。
裴司清聽說是阿斯穆過來了,趕緊親自趕到了裴府正門。
“阿斯穆兄弟。”
裴司清熱絡地喊。
“裴公子。”
阿斯穆此時是一臉歉意:
“咱們說好的有關合作的事情,可能需要推遲了。”
裴司清心裏奇怪,麵上卻沒有流露出什麼情緒來,依舊掛著溫和儒雅的笑容:
“為何會推遲?”
“實不相瞞,這製造黑陶的手藝並不簡單,我隻知曉一部分,另一部分被記錄在了幾張紙上。隻是今日,那幾張紙不見了。”
阿斯穆解釋,接著說:
“不知裴公子能寬恕我幾月時間,讓我重回南疆一次,再次帶回製陶的方法。”
裴司清笑得溫和:
“無妨,這生意本就是細水長流的事情,不在乎這一時半會兒。”
“多謝裴公子的諒解。”
阿斯穆趕緊道謝。
裴司清早就注意到了靠在阿斯穆身邊的阿朵娜,這時他開口問:
“阿斯穆兄弟怎麼將自己的妹妹帶出來了?可是身子有哪裏不舒服了?品大夫還在我們府上,是要來看看嗎?”
品湫兒?
阿斯穆驀然心念一動,來找他要解藥的是品湫兒,她給自己妹妹配的藥又是神準,難道解盅的那個人會是品湫兒?
真要是她,這個姑娘的本事可真是不能小瞧了。
可惜此時不是追究這件事的時候,阿斯穆忙對著裴司清搖頭說不是,又向裴司清道了幾聲謝,就以要盡快啟程趕路為由,婉拒了裴司清留他們用午膳的請求,一刻也沒有耽誤就離開啟程回南疆了。
看著身旁的妹妹,阿斯穆總是擔心繼續留在寧遙城,會生出什麼事端。
裴司清送別了阿斯穆,複又回府,來到了裴老爺的書房。
裴老爺此時正拿著本書看著,隻是在裴司清進來時略一抬眼,知道是裴司清進來了,就又低頭看書。
裴老爺接著吩咐他說:
“再過幾日,你要同我一起去窯廠幾日,看看那些師傅近來的狀況。”
“好。”
裴司清應下了,順勢坐到了裴老爺書桌的另一旁的竹椅上。
裴老爺又一次出聲問:
“司茗昨日在燈節上玩得可開心?”
“司茗難得出去一次,自然玩得開心。”
裴司清笑著回答:
“不過,我們倒是在燈節上遇見了故人。”
裴老爺再次從書中抬起頭,看向裴司清:
“什麼故人?”
“柳元芬和柳元遼。”
裴司清說得緩慢,兩個柳字上特意加重了音調。
“哦。”
裴老爺淡淡地應了句:
“和我們沒有什麼關係的人罷了。隻是他們怎麼還會來寧遙城?”
“據說是老祖宗病了。”
提到了這位過分偏寵孫子的老祖宗,裴司清的眼底仍舊是波瀾不興。
裴老爺放下了書:
“這件事,先別告訴你娘親,暗中找個人去折柳鎮打聽打聽,看是不是真的是這樣。”
裴司清微微一笑:
“我已經讓李休找人去折柳鎮了,娘親那邊,自然是會瞞著的。”
裴老爺不掩飾自己眼中的讚許:
“做得不錯。”
被這爺倆緊密保護著的柳織雲自然是什麼都不知道,專心地在自己的屋內繡著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