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廝殺之後,輸的人果真是裴司茗。
裴司茗先是托著腮看了棋局許久,等她想通了啞女大夫行棋的妙處,裴司清就抬起頭來看著啞女大夫,忽然就笑得開懷。
她親昵地上前抱緊了啞女大夫的胳膊,就感覺到了啞女大夫似乎一怔。
裴司茗在心裏暗忖,原來女大夫是不喜歡別人的碰觸啊。
剛想放手,卻發現啞女大夫又拿著那雙盈盈的美目看她,目光還是很溫柔的,裴司茗瞬間安心了,沒鬆手便說:“女大夫,你的棋藝是比我高明的,真好。”
她歪著頭微仰著看著啞女大夫,一本正經地說:“這樣,女大夫,在湫兒姐姐回來之前,每次施針的間隔,你都來陪我下棋吧。”
見啞女大夫沒有什麼反應,裴司茗忍不住咬了咬下唇,眼睛睜得溜圓,直瞅著啞女大夫,活脫脫一副貓兒見了線團的渴慕模樣,似乎是在乞求什麼。
啞女大夫眼神中流露出了幾分無奈,隻好點了點頭。
其實裴司茗平時根本不會做出這種近乎撒嬌的神情與姿態來,那她現在為什麼這樣,裴司茗自己也說不清。
啞女大夫是幫著湫兒姐姐來照顧她,她喜歡湫兒姐姐,愛屋及烏,自然而然地就想親近這個啞女大夫。
再想想,這位女大夫還是個啞巴,裴司茗的心裏就生出了幾分憐惜,而且啞女大夫也精通棋藝,更是讓裴司茗有了些同病相憐的感受。
此時見啞女大夫點了頭,裴司茗臉上瞬間就露出了粲然的笑容,兩顆小虎牙十分明顯,她情不自禁地左右搖晃著啞女大夫的胳膊。
啞女大夫看著窩在自己身邊的嬌小的裴司茗,眼睛也彎了,眸子裏麵是滿滿的笑意在閃爍。
……
給裴司茗施針一次之後,裴司茗似乎是有些疲憊,在施針的過程中便不敵睡意,沉沉睡去了。
啞女大夫給裴司茗施完針,傾身上前給裴司茗掖了掖被角,緩緩步出了房間,來到了庭院裏,站在了荷塘邊上。
微風輕輕揚起了她的麵紗的一角,吹散了啞女大夫的額頭上隱隱滲出的細密的汗珠子。
啞女大夫出了院子,綠芝就察覺了,眼睛轉也不轉地盯著她看。
其實綠芝很想上前問問小姐怎麼樣了,可是她沒忘記大夫是個不能說話的啞巴,問詢的句子就吞到了腹中。
啞女大夫也察覺到了她的目光,指手畫腳地指著屋子裏麵。
綠芝猜了半天還是猜不透啞女大夫的意思,啞女大夫無奈地垮了肩,上前帶著綠芝進了屋,指了指屏風後的那些衣物,又指了指裴司茗。
綠芝恍然大悟,原來啞女大夫是想讓自己給小姐換衣服啊!
“你是想讓我給小姐換衣服嗎?”綠芝問啞女大夫。
啞女大夫歡快地點了點頭,然後就又一次出了院子。
又一次到了荷塘邊上,啞女大夫摘下了麵紗,做了個吐納。
摘了麵紗的啞女大夫露出了臉來,赫然就是顏真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