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湫兒仰頭看著躍躍欲試的顏真亦,神色中多了幾分無奈,她默默地和顏真亦說:“二師兄,我沒說自己是被人脅迫的,我是真心想嫁給裴司清。”
說完品湫兒便徹底紅了臉。
顏真亦則是徹底傷了心,連歎了幾口氣——
哎,小師妹不再是之前的小師妹了,很快就是別人家的了。
他故作傷心地掩袖:“小師妹,看著你這麼快就要嫁人了,大師兄也早已娶妻,如今師父門下就獨留我一個孤家寡人,寂寞啊,真是寂寞啊。”
哪壺不開提哪壺,顏真亦這麼一說,倒是讓品湫兒想起了他的事來了。
品湫兒眼睛一轉,便想起顏真亦假裝成自己是大夫來給裴司茗施針的事。
清了清嗓子,品湫兒開口朝著假裝哭泣的顏真亦說:“二師兄,你假裝成啞女大夫來幫裴司茗治病,一定看見了司茗的身子了,二師兄這樣做,也算是和裴司茗有了肌膚之親,你壞了裴司茗的名節,難道不打算對裴司茗負責嗎?”
顏真亦的身子微微震了震,震動的弧度小到幾乎令人難以察覺。
想起裴司茗,顏真亦的唇角彎了彎,不過他用寬袖掩著麵,品湫兒看不到他的神色變化。
等到顏真亦放下了袖子,露出了自己的臉,就又換成了一副哀戚的模樣:“小師妹,你別隨隨便便轉移話題,你快告訴我,裴司清現在在何處?我得去考驗考驗我未來的妹婿。”
品湫兒愣了愣,自己分明就是在問正經事,哪裏是在轉移話題?
她顯然低估了自己的二師兄的無恥的段數,顏真亦居然這麼就將話題從他和裴司茗這件事上轉了過去。
顏真亦無視品湫兒現在神色的不悅,繼續鍥而不舍地追問:“那個裴司清現在到底在哪裏?”
“在裴府名下的一處窯廠,具體位置我也不知道。”品湫兒受不住顏真亦的聒噪,隻好回答了他。
顏真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滿意地笑了,桃花眼中微微透露出了幾分精芒,隻是很快就被笑意掩蓋住了。
……
王婆婆離開了牢獄之後,並沒有選擇逃離,而是又一次回到了裴府,來到了品湫兒的廂房。
一路上王婆婆聽著下人們說著裴府小姐和柳織雲都不在府上,王婆婆有些奇怪,問此刻待在品湫兒廂房中的綠芝:“綠芝,小姐和夫人這是去哪兒了?怎麼都不在府上?”
綠芝回答她說:“小姐和夫人都去了寧遙城的牢獄,到牢中去探望湫兒了。王婆婆,你剛剛不是帶著晚膳去看過湫兒了嗎?湫兒怎麼樣了?”
王婆婆聽了綠芝說的前幾句便愣了,心裏忽然就升騰起了一股不安,綠芝後麵說了些什麼,她也都聽不清了。
小姐和夫人居然去了牢中探望品湫兒了,若是她們去的時候品湫兒沒死,事情可就棘手了。
王婆婆沒回答綠芝的問題,反而急急地問綠芝:“夫人和小姐是什麼時候去的官府?”
“大約是在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