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心冷(1 / 2)

眼看著裴司清的眼光中既有陰狠又有幾分悲痛,品湫兒的腳就像生了根一樣,她待在原地沒動,就這麼看著裴司清一點一點地走近了自己。

裴司清在距離品湫兒兩三步的地方再次停下,他怕自己離品湫兒太近,會克製不住自己的怒火。

裴司清朝著品湫兒伸出了手,冷冷地開口:“給我解藥。”

“解藥?”

“事已至此,你還想逃避自己的罪責嗎?你若是現在交出解藥,我們裴府該給的賞金一兩都不會少。”

品湫兒心裏忽然委屈極了,她的嘴唇緊緊抿著,極力地隱忍著自己的淚水。

品湫兒伸出手抹去了臉龐上原有的兩行淚水,微微搐動了兩下鼻子,她開口問裴司清:“裴少爺,你在窯廠之前,同我說好了婚事,現在,還作數嗎?”

裴司清冷笑了兩聲:“你的真正麵目已經被看透了,你居然還癡心妄想地想嫁進裴府,癡人說夢。”

品湫兒的目光中瞬間布滿了傷痛,她死死地咬住了下唇。

原來自己的一片真心,在裴司清那裏,居然成了一廂情願,自己,好像一個笑話啊。

品湫兒悲傷至極,麵如死灰,她的身子忽然冷得不行,她微微環抱住了自己的身子,低低地矮啜。

裴司清則是失去了耐性,他別開頭不去看品湫兒此時那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模樣,然後再次說道:“解藥在哪裏?如果品大夫現在不交出解藥,之後的會有什麼下場,想必品大夫不想知道。”

品大夫?好一個品大夫。品湫兒微微仰起頭來,看著裴司清。

雖說裴司清現在整個人都處於暴怒的狀態,可是偏偏還是品湫兒之前深深迷戀的那個樣子,品湫兒的心一陣抽痛,前不久這人還如三月春風般柔柔地叫著自己湫兒,現在便又恢複到了最初那個生疏的稱呼——品大夫。

饒了一圈,居然到了這種地步。

品湫兒笑了出來,隻是這笑,比哭還難看。

她一字一句地說:“我給司茗用的藥不是毒藥,我怎麼可能有解藥?”

裴司清眼底波濤洶湧,品湫兒話音一落,裴司清便再次震怒:“沒有解藥?品湫兒你真的是有恃無恐了嗎?你我的婚約隻是口頭婚約,你沒資格擺架子,你若是不交出解藥,將會與之前的那些江湖騙子是一個下場。”

“什麼下場?不就是斷腿斷腳嗎?”品湫兒哀哀地笑著,哭著,“斷腿斷腳又怎樣,我說了沒有解藥,就是沒有解藥。”

裴司清眼底沉沉的紅色中閃過了幾分陰狠,他幾步走上前,再次製住了品湫兒:“你信不信,你現在不交出解藥來,我會讓你現在就變成一個廢人。”

裴司清一想到裴司茗像個將死之人一樣躺在床上,而且玉玲那幾句“小姐要死了”的叫喊不知為什麼一遍一遍地在他的耳邊循環,對品湫兒的怨恨一時間就完全蒙蔽了他的心智。

他握著品湫兒脖頸的手緊了幾分,品湫兒的腳漸漸脫離了地麵。

而品湫兒此時仍舊倔強地盯著裴司清。

裴司清忽然痛恨起自己來了,一邊想用酷刑逼著品湫兒交出解藥來,一邊看著品湫兒的這張臉,裴司清就覺得自己下不去手來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