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間便是湍急的流水,就算你在原地,靜止不動,時間它該走的還是會走,兀自向前流去。
品湫兒回到堯山上,不覺半個月就過去了。
周梓齊身上的傷都是刀傷,並未傷及筋骨,所以他的傷很快便好了。
這周梓齊身上的白布,在今日拆了下來。
周梓齊先是不適應亮光,閉著眼睛遲遲不敢睜開,等到稍微適應了些,睜開眼看見了站在一邊的品湫兒和陶普老人,周梓齊的眉頭便皺了起來。
陶普老人打趣道:“小夥子,是看見了我小徒弟仙子一樣的容顏了,看呆了?”
周梓齊趕緊搖了搖頭:“裴某不敢冒犯。”
直視著品湫兒道:“幾個月之前,玉姑娘可是到了寧遙城去過?”
品湫兒在知道了周梓齊是寧遙城人士之後,為了避免將自己的行蹤暴露,品湫兒並未將自己的真名告訴周梓齊,而是告訴了周梓齊自己的化名玉兔兒,是以周梓齊一直稱呼品湫兒為“玉姑娘”。
品湫兒看著周梓齊,對周梓齊的問題有些不解,眼神中也升起了疑惑,反問道:“周公子為什麼會這樣問?”
“我曾經在寧遙城的街頭,遇見過兩次玉姑娘,玉姑娘的姿容秀麗,周某不會認錯。”
品湫兒這才點點頭道:“八成是我。”
周梓齊的眉頭依舊皺著,聽聞品湫兒回答那人是她,態度不免更加有些冷冷淡淡。
品湫兒這時察覺到了周梓齊對自己的態度有異,便直接問他:“周公子為什麼會這樣問,周公子遇到玉兔兒的那兩次,玉兔兒給周公子留下了什麼不好的印象了嗎?”
周梓齊略一沉吟,便道:“玉姑娘,在下得罪了。在下想問的是,玉姑娘可是在寧遙城的街頭上,拿走了一個小乞兒的荷包?”
品湫兒淡淡一笑:“那小乞兒可是額頭有一塊傷疤?”
周梓齊略一回憶,點了點頭。
品湫兒接著說:“卻是有此事。”
周梓齊有些驚訝了:“品姑娘一身本事,為什麼學那宵小,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陶普老人忍不住上前敲打了一下周梓齊:“怎麼說話呢,我的徒弟怎麼可能是宵小。”
品湫兒也笑了,說道:“是那小乞兒先偷了我的玉佩,放到了那荷包裏麵,我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沒想到卻讓周公子產生了這樣的誤解。”
周梓齊細細思索了下,這些時日下來,他能感覺得到,這主屋中的師徒三人都是世間難得的赤子之心,又有著一身的好本事,倒真的是沒必要去偷一個小乞兒的荷包,該是自己誤會了。
周梓齊趕緊下床躬身道歉說道:“是在下誤會了姑娘了,還請玉姑娘原諒在下。”
“無妨。”品湫兒清淺一笑,“你這樣做也好,沒把誤會藏在心裏,還能給我機會解釋清楚,要是周公子什麼都不說,平白讓湫兒在周公子的心底蒙了冤,那才是對湫兒最大的不公平。”
周梓齊覺得品湫兒說的有理,心裏暗忖,到時候要將此事也同裴司清解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