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湫兒跟著陶普老人從牆頭翻下,踏進了“絨雪居”的院子裏麵。
品湫兒四處看了一眼,卻發現這“絨雪居”中並沒有小丫鬟在。
品湫兒微微蹙起了眉毛,向著四周走了走,然後到了陶普老人的前麵,走向了裴司茗的屋子。
品湫兒沒進去屋子裏麵,隻在外麵悄悄看了一眼,就發現裴司茗的房間裏空無一人。
品湫兒感覺有些奇怪,道:“師父,司茗她不在。”
“你為何知道我妹妹叫司茗?”品湫兒的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道溫潤的嗓音。
是品湫兒再熟悉不過的嗓音。
品湫兒猛地回轉過身子,卻發現自己的師父陶普老人已經不見了蹤影,而裴司清則是一臉陰沉地站在自己的身後。
品湫兒看著裴司清的臉色,驀然就想到了裴司清誤會自己,跑過來質問自己的那個時候。
品湫兒的臉上立刻也是一冷,涼涼道:“我和我師父既然能找到‘絨雪居’來,自然是對裴府的一切都了解清楚了,怎麼,裴少爺以為我們是宵小嗎?”
品湫兒沒忘記裴司清那時對自己居心叵測的罪名,她現在正好借著玉兔兒這個身份一吐為快。
隨隨便便就潑別人一身髒水,這世上怎麼會有裴司清這種無禮的人。
自己怎麼偏偏就對這種人動了心。
品湫兒的臉色更加地難看了。
而裴司清則是許久未言。
裴司清此刻的臉色在品湫兒眼中是陰沉憤怒模樣,但是其實他隻是太過激動罷了。
他剛剛追到‘絨雪居’來,就看見陶普老人飛快地出了‘絨雪居’,裴司清知道自己追不上陶普老人,便直接拐進了‘絨雪居’的院子。
一進院子,看見了玉兔兒的背影,裴司清心中的熟悉感就更加地強烈了。
若是不看正麵,裴司清當真會覺得,這走在’絨雪居‘中的玉兔兒,便是品湫兒本人。
如今雖是滿池塘的荷葉凋敝,景色入目有些荒涼,可是裴司清看著玉兔兒的背影,便惶惶然如同回到了七八月的時候,那時他還曾幫著品湫兒摘過一朵荷花。
於是他悄悄靠近了玉兔兒,還未出聲,便聽見玉兔兒說道“司茗不在——”
玉兔兒居然知道司茗的名字!
裴司清心裏十分吃驚,很快地便化作了激動,他的手在袖子底下微微顫抖,臉上的肌肉緊繃著,就怕泄露了自己此時的激動的情緒。
可是誰知道,裴司清現在卻因為臉上沒有表情,被品湫兒誤會成了裴司清現在發怒了,品湫兒的話裏隱隱有衝撞的意思。
聽著玉兔兒的質問的口氣,裴司清的心裏的激動瞬間退散了許多——
品湫兒向來柔聲細語,絕不會有這麼咄咄逼人的時候。
裴司清的麵容緩和了些,聲音卻是冷冷淡淡的:“玉姑娘既然不想被人誤會成宵小,那為什麼有正門不走,卻非要做個私闖別人宅院的‘君子’”
品湫兒的話語在喉間梗了梗,左右看了看想找到圖片老人,最終卻還是發現自己的師父就是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