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裴司清和品湫兒想離開裴家在郊外的這處宅子的時候,兩人卻突然都犯了難。
因為這宅子裏麵實在是沒有能合品湫兒的身材的衣服。
看著自己寬大的中衣穿在嬌小的品湫兒的身上,以及品湫兒多次行動間的不自然,裴司清的眼中就隱隱閃爍著笑意。
品湫兒意識到了裴司清是在笑她,心中略微有些惱火:“這宅子裏麵,當真就沒有件可以給我穿的女人的衣服嗎?”
裴司清搖了搖頭。
品湫兒的心中更是為難,她掃了一眼自己的周圍,看見了裴司清的外衫,便撈起了裴司清搭在床架上的外衫,到了厚實的屏風後麵,勉強穿上了裴司清的一身衣服。
這是長衫,袖子又是寬袖,品湫兒換好了衣服出了屏風,裴司清隻是看了一眼,便是毫不客氣地笑了起來。
“湫兒,我看,我還是去幫你買件衣服吧。”
品湫兒微惱地嗔視了裴司清一眼,再看看自己現在這滑稽的裝扮:長衫的下擺耷拉在她的腳踝處,而兩隻寬鬆的袖子更是將她的胳膊全部都包了起來,她的兩隻手甚至都不能從袖口探出來。
真是邋遢。
品湫兒無奈歎了一口氣,也就接受了裴司清的提議,默默點了點頭。
裴司清欣然離開,獨留品湫兒一人在這宅子中等著。
裴司清離開之後,品湫兒就暗自舒了一口氣,到了鏡子邊上梳理著自己的散發。
看著鏡中唇色嬌嫩,麵色含嗔的臉,品湫兒忽然感覺到了一點點的陌生。
這股一閃而逝的陌生感讓品湫兒想起了自己做玉兔兒的那段時光,想想也真是有意思,自己以為裴司清是在愧疚所以不想與他相認,而裴司清則是不敢確定自己的身份遲遲不敢有什麼動作,可是偏偏出了情盅盅毒這事,這下好了,兩個人之間的事情都變得明晰了。
現在的品湫兒穿著裴司清的衣物,忽然玩心大起,對著鏡子學著裴司清的動作。
有裴司清一開始的冷漠,有裴司清當初第一次在柳樹下牽著她的手的溫柔,可能是因為品湫兒喜歡裴司清喜歡到很深的地步了,所以品湫兒學著裴司清的動作,竟有幾分相像。
這時的品湫兒在動作間觸及了自己右臂的傷疤,品湫兒的動作一滯,但是很快她的動作就再次變得自然了起來。
這些過去的舊傷疤,在此刻的品湫兒的眼中,沒那麼可怖了。
心境的變化,讓品湫兒能夠很坦然地麵對自己右手臂的傷疤,不再因為這傷疤而難過了。
她繼續像模像樣地模仿起了今日的裴司清,因為今日晨起時的事情剛剛發生過,品湫兒的腦海中記得很清楚。
她學著裴司清的話:
“湫兒,你看看,我這背上,是些什麼?”
品湫兒學著裴司清的語氣,然後自問自答:“你這背上,不就是一些紅痕嗎?我的身上不也有?”
緊接著品湫兒又換了一個語氣:“湫兒,你不覺得,我該對你負責嗎?”
然後品湫兒再次自己回答自己道:“呸呸呸,誰要你負責,昨夜應該是我吃了你,我該對你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