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這破房子別說是惡鬼了,就連普通人都能一腳把門踹開,實在是太破。
但是不歸大叔看起來絲毫不緊張,站起身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對著我說道:“恐怕今晚那你走不了了,就在這湊合一宿吧,去,幫我把床支上,困死了我要。”
看著猥瑣大叔,我並不安心,外麵的聲音還在持續,一開始是在門口傳來,漸漸的好像整個房子都能聽到那恐怖的聲音,時而嘶吼,時而哀怨,有威脅,也有祈求。
我覺得,我們被鬼魂所包圍了,他們隨時有突破進來的可能。
猥瑣大叔猜出了我的心思,鄙視的看了我一眼,說這屋子可不一般著呢,就算是閻王來了也得敲門才能進來。
吹牛逼不上稅,他說的話我自然不信,不過仔細觀察了一會發現,雖然不一定有他說的那麼厲害,但是那些聲音都隻在外麵響,始終進不了屋子,我也沒看到什麼黑影進來。
鬼魂應該是可以穿牆的吧,但是他們卻進不來。
猥瑣大叔催促我去給他支床,我也照做了,就算他讓我現在回去,我也不可能走,先不說會不會被鬼纏上,這麼晚了車也早就沒了。
那是一張單人床,不歸大叔從櫃子裏拿出了散發著味道的被褥鋪上了,脫了他那身黃色的道袍,裸著上身,穿個大花褲衩子就躺了上去。
外麵穿道袍,裏麵穿著花褲衩,這畫麵太刺眼。
“燈關了,睡覺吧,你就在椅子上將就下吧,這床太小容不了兩個人,你又不是女的,要是香香我還能抱著睡一晚。”猥瑣大叔側頭對我說道,有些失望。
我點點頭,尼瑪,就你那床還有那散發著氣味的被褥,讓老子去睡都不可能,他的口味也挺重,香香的模樣和打扮我又不是沒見過,惡心人,他倆真是有一拚。
有句話不是這麼說來著:魚找魚,蝦找蝦,王八找癩蛤蟆,倆人對眼。
當然,這些我也隻是心裏想想,嘴上可不敢說,這大叔再怎麼猥瑣也是實力的,一個不高興把我推出門外就掛了。
燈關了,猥瑣大叔沒超過五分鍾就打起了鼾聲,也虧得他能睡著。
我身子靠在椅子上,雖然閉著眼睛,但是一絲困意都沒有。
外麵的鬼哭狼嚎聲和大叔的鼾聲對我的影響還是其次,更多的是我心中的震撼。
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就在今晚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以前的不相信到懷疑,困惑,直到今天的各種親身經曆,終於讓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
人死後會有各種形態的存在,生前的經曆不同,死因不同,都會在很大程度上影響死後的歸宿。
靈車就是接引死去靈魂的一個環節,不過我想也不是隨便一個靈魂就能上去的,老思,他上吊自殺,他的靈魂沒人接引,而是在撞到我的那一刻就纏上了我,要找替身。
還有遊蕩的一些孤魂野鬼,不歸猥瑣大叔在十字路口燒那些紙錢給他們,讓他們不要搗亂。
我以前一直堅信,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魂歸魂,土歸土,一切都將不複存在。
可是現在不同了,這個世界到底怎麼樣,存在著什麼,我看不清了。
還有莫名出現的幾張冥幣,不歸大叔說可以救我的命,我是一個大活人,關鍵時刻管用的應該是毛爺爺,怎麼和這冥幣扯上關係了。
我不明白,腦子裏越想越亂,什麼時候睡著的我不知道,隻是我忘了一件事。
定鬧鍾。
“喂,小家夥,該醒醒了!”
我感覺到有人拍我的腦袋,聲音有些熟悉,睜開眼睛,猥瑣大叔那張肉呼呼的臉正在我的頭頂上方。
想起今天我還要上班,我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一個沒注意撞在了不歸大叔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