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女人名(1 / 3)

那是一場夢,有一隻巨大的蝴蝶張開那猩紅的翅膀向我撲來,當其靠近我的時候,卻從我的身體上穿了過去。

我最近似乎都在做著同樣的夢,其實這個夢根本稱不上是恐怖,但是做的多也也就讓人厭煩了。

於此同時我開始失眠,而因失眠導致的脾氣暴躁也逐漸讓我自己感到困惑,可是我不知道這僅僅隻是個開始。

從何時開始我已經記不清了,現在的我隻能在初晨的片刻才能感受到那幾分久違了的倦意,但是這種感覺卻因為現實的壓力而在僅有的片刻後又被驅散於心底。

我姓鄭名義是一名娛樂網站的記者,但是通常人們都稱我們為狗仔,不過諷刺的是,我有一種名為‘快門恐懼症’的心裏疾病,也就是說像我這樣的人,是沒有辦法按下相機上的快門的。我害怕看見有著生氣的東西瞬間變的靜止,就像是被抽走靈魂的軀殼。

所以我在求職的路上四處碰壁,因為沒有哪家雜誌社或者網站需要我這樣的人,如果不是我的大哥鄭好幫忙,想必此時的我還在家中待著吧。

還好公司的老板自力哥與我很是投緣,不僅給我安排了助手,還給了我一份頗豐的薪金,所以為了報答知遇之恩,我工作也是相當努力的。

不過在那天早上,命運的轉輪似乎偏離了軌道,將我的人生徹底改變了。

寒冷的風從東北方吹來,隨著它而來的還有那來自北國的塵霾,帶著口罩的我站在巴士的站台上,等待著汽車的到來。

由於昨晚我那失眠的病症又犯了,所以此刻我的精神處於一種怪異的亢奮狀態,身體疲憊但是人卻很精神,身體內也充滿了一股燥熱,這或許就是佛教中說的無名火。

每一個燃起這火的人,都有一種破壞與宣泄的欲望,我似乎正遊走在爆發於沉默的邊緣。我的額頭上開始流汗,在今天這個室外溫度接近零度的日子裏,我突然覺得自己成了異類,站在這等車隊伍中。

由於我所在的站台是一個大站,在這裏停靠的線路有許多,所以在這裏候車的人也就相對地要比別處來的多一些。人們習慣於在車進站的時候探出脖子向前張望來看清楚車頂的數字,原本這普通的事情,卻因一股蠻力從我的身後傳來而變的令我感到憤怒。

對!那是憤怒的感覺,我朝著人群望去就看見一張令人厭惡的嘴臉出現在我的麵前,這種因為投機而占便宜後得意表情,將那充滿著譏笑與鄙視的眼神對著我掃了過來。

這是一個有點年紀的中年婦女,為了趕時髦而燙染的黃毛也因為懶得打理而變得泛白,即使是這樣她依舊覺得自己很時尚吧。當她推開我擠到我前麵的時候,我真的有種想揮拳的衝動,而她似乎也看穿了我不敢動手的這點而故意流露出那種表情的吧。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輛公交開始進站,雖然說速度開始放緩,但是依舊在向前行駛。在這個時候令人震驚地一幕發生了,那醜惡嘴臉的主人,竟然向前一倒,被車子的輪子瞬間碾壓,而她在死前卻用那幹癟的手指指著我說道:“你~~~~是你~~”

當她這話說完的時候,她就吐了一口血昏了過去,不過看著她被輪胎碾壓過的身軀,想是難有活路了。

但是她的話卻令我感到不適、惶恐、以及那不知所措,此刻在我的身旁,那些所謂的大俠們出手了,他們將我按在地上,以道德的口號大聲地對我進行謾罵。雖然我有為自己辯護,但這一切都是徒勞,換來的隻是他們的拳腳。

遠處的人開始向這裏聚集,在聽人說了個大概後,開始謾罵我為殺人犯,並且開始對我進行攻擊。我不知道我這樣的人是否長的令人感到討厭,但如今的我卻實實在在地被人打的很疼。

“殺人犯!”

“殺人犯!”

比起傷人的結果,這些人似乎更多的是希望看見殺人的事實吧,在對我事實暴力的同時,他們還拿出手機開始對我進行拍攝,對於我而言這是相當恐怖的事。我開始大叫大吼,但是這樣換來的是他們變本加厲的施暴。

好在警察的趕到才將人群驅散,但是我卻被拷上了那冰冷的手銬,同時在一個蹬踹後,我進了警車,在這些人眼中,顯然我已經成了一個殺人犯,但是我可以肯定,當時推那個中年婦女的人絕對不是我。

可是如今卻沒有任何人相信我,我已經被他們的共識認定為有罪了吧。

“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我在警車裏這無力辯駁根本沒有得到警察的信服,他們則用一句‘回所裏再說’就將我所有的話給壓了下來。此刻的車裏隻有他們指間的交談聲,但是具體說些什麼,我已經沒有心思去聽了。對於我而言,我已經陷入了極度的恐慌與恐懼之中,我不知道我是害怕那蒼白而又駭人的臉,還是警察對我的不信任,總之此刻我的心情是糟糕透了。

我被送進了離事發地最近的派出所,在那裏的審訊室內,有著三名穿著製服的警察對我進行套路式的對話。之所以我會覺得是套路,因為他們說的話,我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過對於我這種不善言辭的人來說,我已經很難為自己辯解了,我索性開始沉默。

最終的結果是,我需要繼續留在這裏配合調查,而他們則要進一步地取證。他們通知了我的爸媽與兄長。

我的父母由於工作的原因,時常需要出差,所以並不在上海。而我的大哥鄭好也因為正在忙工作,而沒有時間趕來,好在他有個朋友是做律師的,所以就隻好委托那人來處理這件事了。

可是這名律師一直到了晚上七點才趕了過來,在處理了一些流程環節的事後,於七點三十左右才與我見上麵了。

這是一名長著明星臉的家夥,散發出的氣場,讓我這種底層的屌絲不由自主的自卑起來,好在這個人沒有任何的架子。

“是鄭義對吧,我叫羽美立,是鄭好先生委托我來的,這是我的名片。”

“羽美立?”

“我這個姓很少見,不要見怪啊~”

“你這麼一說,還真是啊”

“還真是個老實人,對了,我來這裏是來解決你的事,請你把今天早上的事情再說一邊吧,我也好有個數。”說話的同時這個叫羽美立的人,調整了一下坐姿並在其滿意後,舉手示意我開始敘述案件的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