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文濤將餘生帶回到自己的堂口的時候,天已經蒙蒙的亮了。
他打開車門將餘生抱下車,緩步的走進堂口裏。他看著懷裏的餘生麵色蒼白,肩膀的血跡已經凝固。餘生的身子還在輕微的顫抖著。他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道,“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啊。”
殷文濤將餘生放在臥室的床上,他走出去對著手下說道“張龍,去找個醫生過來吧。”
張龍微微頜首,他對殷文濤說道“濤哥,我聽說古武者們的傷普通的醫生也治不了好啊,我去哪找不普通的醫生啊。”
殷文濤一腳踢在張龍的屁股上,他笑罵道“勞資讓你去找個普通醫生,他胳膊上的傷勢是需要包紮的。”
張龍捂著屁股訕笑著道“好的濤哥,我這就去。”
“兔崽子。”殷文濤笑罵過後。
他對著在場剩下的人叫道“都各自回去吧,這裏有我就行。”
“嗯。”眾人輕聲嗯道,然後跨著整齊的步伐,回到自己的車裏,一瞬間就消失在了街頭。
殷文濤揉了揉發酸的眼睛,他走進大廳裏,為自己沏上了一杯龍井。他深聞了一口,輕輕的吹了吹,然後一口氣將茶喝了下去。
滾燙的茶水,留齒的香味,殷文濤滿意的咂巴咂巴了嘴角,愜意的靠在沙發上準備入睡。
就在這時,一個老頭的聲音傳了過來,“年輕人,品茶得先聞在觀然後才是品味,你如此品茶真是浪費了這上好的西湖龍井啊。”
殷文濤馬上警惕的坐了起來,他打量著四周一眼,朗聲說道“閣下請現身一見。”
一個幹幹瘦瘦的老頭,從門口的信不走了進來。殷文濤打眼一瞧,老頭雖然瘦弱,可是走起路來卻是龍行虎步,絲毫不見年老的跡象。
老頭走進來也不客氣,他直接走到殷文濤的對麵坐下,然後拎起茶壺,慢慢的沏著茶。老頭的手法嫻熟,茶壺在他的手裏如同藝術品一般。他邊沏茶,邊說道“先聞。”
他將杯蓋輕輕的在杯子上磕了磕,然後說道“在觀湯。”
老頭先是慢慢的聞著,在觀茶茶葉慢慢沸騰的過程,他說道“看見了嗎?茶葉沸騰的過程,如人生一般。”
“來,嚐嚐,記住輕喝慢品。”老頭端起一小蠱茶遞給殷文濤,笑笑的看著他。
殷文濤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茶杯,他輕抿了一口,然後又是一口氣喝道,讚歎的說道“好茶好茶啊。”
老頭的眼神裏閃過不悅,“跟你說了,要慢品,你怎麼還是這樣子。”
“嗨,我大老粗一個,講究那麼多做什麼。我隻知道茶葉好茶就好,這是道理。”
“好一個高傲的人。”老頭眼神裏多了一絲讚賞,他接著說道“你就不怕我嗎?”
殷文濤晃著大腦袋道“來者就是客,我怕你什麼。反而是老先生,擅自闖入我的地方,你就不怕嗎?”
老頭微微一笑道“這個世界就沒有我怕的地方。”老頭說完,眼神變的咄咄逼人起來,他的聲音淩厲而威嚴,無聲中散發出了上位者的氣勢,他低聲喝道“年輕人,你可知道你救的是什麼人?”
老頭無聲中的威勢壓的殷文濤有些喘不過氣來。老頭見狀收回氣勢,靜等著殷文濤回答。
就在這時,一聲突兀的槍聲響起,一顆冰冷的子彈直奔老頭的後心而去。老頭依舊看著殷文濤,他頭也不回的繼續問道“你可知道你救下的是什麼人。”
“男人。”殷文濤嘶吼著喊著出來。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現在絲毫動彈不得。四肢象是被人鎖定一般的難受。他終於意識到了,事件的不一般。
“不後悔。”老頭抿著茶淡淡的說道。
那顆子彈在離老頭後背還有一公分的位置,詭異般的懸浮在了半空中。然後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的粉碎著。
終於,子彈成為了齏粉散落一地。
老頭的身後傳來一聲怒吼,緊接著第二聲槍聲響起,出去找醫生的張龍,毫不猶豫的再次扣下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