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仁愛之劍仰大笑,顯然是對這種膚淺的疑問不屑一顧。“你沒見過,那是因為你們的見識短淺!什麼奧術文明也不過是種狹隘可笑的文化罷了,帝國奧術師的眼裏隻有魅魔和迷幻藥水,隻有自以為是能蔑視神靈掌控世界的自大,哪裏能看得到真正的愛呢?”
這話得讓鬥士和祭司們都有些騷動了起來,縱然他們都算是神職者,但對偉大的奧術帝國多少還是有著敬畏崇拜的,常年出沒於炙炎要塞這樣的帝國軍事堡壘中的人很難不產生這樣的情緒。倒是遠處的阿德勒大法師隻是聳了聳肩,顯然是對他這種肆無忌憚的言論早已經習慣了。
仁愛之劍大手一揮:“不過見識短淺的你們看不見,自大狹隘的奧術師看不見,並不等於就真的沒有了。在海洋另一邊的神大陸上,這樣信奉愛與正義的強者比比皆是!我隻是其中一個罷了。”
“但是五十年前有很多西方人從西大陸逃難過來,如果那邊真有那麼多的強者...”大祭司繼續提問。他倒不是有意對仁愛之劍拆台,隻是作為大祭司的職責,還有一種本能地危機感讓他必須要保證自己和信徒們的信仰不會朝著另一個古怪的方向滑去。
“那是一個文明衰敗的必然過程,而且逃過來的不過是些弱的可憐蟲罷了。”仁愛之劍忽然伸手指向了劉玄應。“如果你們還是不信的話,可以去請教一下那位劉先生,他正是西大陸那邊最為強大的正義之道的長老之一,就算還沒有達到最高的正義和愛的層次,但是也是比你們強個八九十倍了。”
所有戰神殿祭司和鬥士們的眼光一下就全都投了過來,劉玄應被看得一愣:“這是......”
仁愛之劍立刻解釋道:“劉道長,這些歐羅蠻子居然不信我神州大道。兄弟我之前已經盡力了,現在是不是請你出馬來讓他們見識見識?”
“這個麼......”劉玄應微微苦笑。他也能清晰感覺到這些歐羅戰士的目光中飽含著濃烈的敵意和輕蔑懷疑,他的外表看起來實在沒有什麼能打的影子,但要為此就上去將這些人給揍得七零八落,也不是他的脾性。
“弘揚我神州武道,讓這些歐羅蠻子知曉外有,不定還能收兩個如你那個大臉徒弟一樣的傳人,讓真武宗在這異域海外開一別派,豈不也是好事?”仁愛之劍繼續勸道。“而且你這許久不動手,也不怕生疏了功夫?就權當先活動活動筋骨,等會也讓我來和你比試比試,領教一下真武宗的道門功夫如何?”
前麵的話落在劉玄應耳中都沒什麼,但最後一句卻是讓他眼中微微一亮。
風吟秋也笑道:“其實無敵兄得也有道理,劉道長可想上去活動活動?”
劉玄應微微沉吟之後點頭笑道:“貧道剛才看到之前無敵先生的那一拳,其實也是頗為讚歎,那也正好借此來領教一番。”
話間,劉玄應就邁步向擂台走去,看似不急不緩猶如閑庭信步,其實隻是幾步就跨過了幾十米的距離,然後邁上了十多米高的擂台之上。
隻是這一邁步,就讓戰神殿的冠軍鬥士們瞪大了眼睛。他們境界不高,隻是道統傳承不高明而已,但能從無數戰士中脫穎而出,分是絕對不缺的,而且浸淫與戰鬥搏殺之中數十年,從本能上就感覺出這西方人的行動韻律間帶著一種不可思議的韻律感,不隻是速度的快慢,連位置都讓他們完全無法捉摸。隻是這一點就能明,至少在戰鬥技巧方麵,這個西方人比他們至少高出數個層次。
其他祭司和鬥士都還沒來得及想明白自己該怎麼做,那個之前提問,長得最為雄壯粗豪猶如狗熊一般的冠軍鬥士就已經跳了起來,拿起自己的巨大塔盾衝上擂台怒吼著朝著劉玄應衝去。其勢凶猛無論,絲毫不亞於之前對仁愛之劍的衝擊。
但劉玄應卻是連看都不看他一眼,麵對這似乎連城門都能撞碎的衝擊,他隻是隨手一拂,碰的一聲悶響,那巨熊一樣的冠軍鬥士就咕咚咕咚地一路滾下了擂台,而且還是滾回了原來的位置上,停下之時還保持住了端坐的姿勢。
巨熊鬥士瞪大了眼睛,滿臉的呆滯,就那樣愣在原地一動不動,好像吃草吃得太多肚子裝不下都塞到了腦子裏。
周圍的戰神殿祭司和其他鬥士們也是滿臉的呆滯,這簡直就像是大人玩弄三歲孩,看起來比之前仁愛之劍擊敗他還要輕鬆無數倍。這根本超出了他們的認知,但要這個巨熊鬥士配合著和這西方人演戲那又絕沒這個可能。
場外唯獨沒有怎麼吃驚的就隻有站在遠處的風吟秋和阿德勒法師,阿德勒法師是並不明白這其中的奧妙,在他的習慣思維中奧術能玩出比這更複雜一百倍的花樣來。而風吟秋更是毫不吃驚,歐羅武道本就粗俗,這壯漢又是這些鬥士中戰技最粗淺的一個,劉玄應隔山打牛四兩撥千斤之類的內家功夫比仁愛之劍更高許多,還在旁邊看了這許久,對付他還當真不會比對付三歲孩費力多少。
愣了好幾十秒,巨熊鬥士好像終於把頭腦裏的草給消化完畢,再度跳了起來,怒吼著跳上擂台朝著劉玄應衝去。這和上次一模一樣的動作,當然也遭受到了一模一樣的結果,劉玄應同樣地輕輕一揮,巨熊鬥士又一路翻著跟鬥滾了下來,重新回到了他原來的位置上。
這一次他再也沒有能站起來,隻是傻愣愣地坐在地上,瞪著眼張著嘴,就像隻草紮的熊。
“讓我來!”手持雙刀的年輕鬥士跳了起來,衝上擂台朝著劉玄應撲去。隻是他並沒有像巨熊鬥士一樣直接衝鋒,而是揮舞著雙刀在劉玄應身邊遊走,他的腳步極為快速靈動,轉折之間全無征兆,忽左忽右忽前忽後,如同一個跳動的陰影。而劉玄應則好像完全看不見這人一樣,麵帶微笑信手而立。
猛然間,這遊走到了劉玄應身後的鬥士揮舞雙刀朝著他撲去,速度疾若閃電奔雷。
而就在這鬥士一動的同時,劉玄應也轉過了身來。麵對這和之前那巨熊鬥士的衝撞截然不同的攻擊,他的回擊卻依然還是不帶絲毫煙火氣的隨手一拂,而這雙刀鬥士也和那巨熊一樣,翻翻滾滾地滾落下了擂台,一直滾向他原本的位置。不過和巨熊鬥士不同的是,這個雙刀鬥士在翻滾中猛然用手中雙刀紮入了地麵,硬生生停了下來,然後他挺身而起,那年輕的臉上浮現出一片血紅,隨即鼻中就流出兩道殷紅的血來。
其實這倒並不是劉玄應傷了他。如果這雙刀鬥士順著勢頭一路滾回到原地,自然能把所有力道都剛好卸去,但這年輕人終究是要強,半途強行停了下來,反而是傷了內腑。
“諸位,可還有要上的麼?”劉玄應在擂台上麵向一眾鬥士,氣度悠然,溫潤如玉,輕鬆得好像隻是一位飽讀詩書的書生正在觀看一副田園風景。
用不著旁人翻譯,所有剩下的冠軍鬥士都上前跳上了擂台,每個人的眼中都燃燒著熊熊的鬥誌。他們自然都看得出這絕不是什麼奧術之類的東西,而是巧妙到極致的用力技巧,甚至這都已經朝出了技巧的層次,而是另一個他們無法描述的更高境界。
不約而同地,這些冠軍鬥士都在同一時間衝向了劉玄應,他們絲毫沒有因為圍攻而感覺羞辱或者猶豫,他們從本能就知道麵前這是遠超於他們之上的強者。他們這樣一擁而上並不是為了勝利,而是為了盡可能地見識到更多更強更高層次的力量。
劉玄應搭上第一個鬥士的手臂,隻是輕輕一轉就將他整個撲來的勢頭扭轉過來掌控在手,然後將他當做武器砸向地二個鬥士,當第二個鬥士避讓的時候乘機一掌打中他的肋下,將他打得飛向第三個鬥士同時一腳踢中第四個鬥士的武器砸中第六個鬥士的腦袋......
劉玄應的動作看起來並不快,就如同示範給徒弟看的一套拳法一樣,每一個動作都是表現得分分明明清清楚楚,但那些鬥士無論是如何快速迅猛詭異的攻擊,全都剛好落入他的掌控之中,簡直就像是一段排演了千萬次之後才熟稔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