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酒桶二樓的一間房間裏,風吟秋和高文又重新坐在了一張桌子上,阿諾德牧師自然也跟著一起。
“好吧,現在我可以告訴你,這奧斯星城裏可能是有一個外來法師的。”高文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麵上的疲累似乎又重了幾分。“而且應該是一個很危險的家夥。”
“有什麼情況,閣下請直。”風吟秋做了個請的手勢,隻是看這位高文騎士找了這樣一個比較私密的地方,就明白他要的絕不隻是一兩個無關痛癢的消息。
“今早上,有人在港口的下水道口發現了一具屍體。屍體裝在一個口袋裏,口袋裏還有幾塊石頭,顯然是想沉到海裏去的,不過不巧的是被下水道口的破柵欄勾住了口袋,才被人發現。”
風吟秋沒有話,阿諾德牧師也沒有表現出什麼意外的意思。在任何一個龍蛇混雜,有黑幫有貴族有貧民區的城市中,出現一具屍體真不能算什麼奇怪的事,何況幾前的邪教徒騷亂中製造出的屍體可不是少數。高文看了看他們平靜無波的表情,歎了口氣繼續道:“是被法師殺死的。很老練的手法,並沒有使用高階法術的跡象,隻是一發灼熱射線從眼眶中射進去就殺死了死者。”
因為教義的關係,守護之手的成員一般都會成為所在地義務的醫務者和維護秩序的守衛,‘守護者’這種少數的高階成員更是其中的核心力量,他們會主動清剿有危害的魔獸,追查危險的殺人者,很多地方甚至會直接邀請守護之手的高階成員擔任治安官。奧斯星城雖然沒有,但在發生這種事情之後他們依然能得到第一時間的詳細消息。
“但是您怎麼就知道是外來的法師下的手呢?灼熱射線隻是一環奧術,奧斯星城裏能使用出的法師並不在少數。羅斯切爾德家族的正式成員都有可能是凶手。”阿諾德牧師反問。
“死者是‘夜刃’公會的一個頭目,那些人渣就像是下水道的老鼠一樣肮髒,但是也一樣的機靈,他們不會很沒腦子地在這個敏感時期去招惹任何一個貴族法師。而且如果是羅斯切爾德家族的人下的手,也根本沒必要采取這種偷偷摸摸地處理屍體的方式,夜刃的頭目每一個都是惡貫滿盈,就算是隨便安排一個罪名,也絕對不會有人去給死者伸冤。”頓了頓,高文又補充:“而且最關鍵的一點還是,從屍體的跡象看來下手殺人的法師是個老手。阿諾德牧師你應該很清楚這類偏向於太陽領域的光線法術,灼熱射線的極效射程隻有半米左右,超過一米就隻會造成燒傷,三米以上就隻能是灼傷燙傷了。這並不能算是個很有殺傷力的法術,但是在凶手的手中卻能一擊致命。這不是那些養尊處優的貴族老爺們能辦到的,一般來他們隻會用最高階的法術,不管是卷軸還是法術物品都一股腦兒地往對手身上砸過去,即便那隻是一隻地精。”
“您分析得很有道理。這樣一來,外來的法師可能性很大。”阿諾德牧師也不禁連連點頭,高文騎士身為奧斯星城的首席守護者,劍技實力都是頂尖,眼光和推斷也大概不會輸給任何人。“不過這些也都隻是推斷而已,您詢問過夜刃的其他人了嗎?”
“怎麼可能,那些陰溝老鼠是不會接受我們的詢問的。連死者的身份也是幾經周折才在旁人口中得到證實。”高文攤了攤手。“所以我隻能,是‘可能’有一個外來法師,‘應該’是一個比較危險的家夥。”
“您告訴我這些,是希望我能幫助你們把這個法師找出來嗎?”一直隻是靜靜聽著的風吟秋忽然笑著問道。
高文也是一笑:“那是我們共同的敵人,年輕人。你們的人下船來尋求醫治,雖然他們什麼都不肯,但我們的人在他們身上看到了很明顯的被法術波及的傷勢。加上你們那突然需要維修的大船……有法師來找你們的麻煩了是嗎?我不覺得會是羅斯切爾德家族的那些人,我們得把這家夥給揪出來。”
風吟秋揉了揉額頭。平心而論,他是真不想插手這些歐羅人的麻煩事情,隻看這位見識眼光俱都是一流的高文騎士還專門找了個私密的地方這些,就知道這個所謂外來法師的事情絕不簡單。
果然,阿諾德牧師就問:“高文大人,在這樣忙碌的非常時期您還這麼在意這個法師,是有什麼特殊的原因麼?”
高文頓了頓,點頭,臉上的疲累之色好像越加地濃重了:“這次的邪教徒騷亂很不正常,我懷疑背後有更大的背景和勢力涉足其中,這個法師的嫌疑很大。如果是最糟糕的情況的話,不定這次的騷亂還隻是個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