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法師閣下,其實我是沒有什麼惡意的,隻是有一些問題想要問個清楚。√∟,”
風吟秋攤開雙手,露出一個很輕鬆的微笑,不緊不慢地走向兩個法師,話的語氣也是非常淡然:“當然,如果兩位想要切磋一下也沒關係。我對你們歐羅大陸的奧術成就非常有興趣,兩位有什麼手段大可盡情地用出來讓我見識見識。”
“這家夥那囂張的樣子是什麼意思?是想故意激怒我們嗎?”
“雖然這樣臭屁的模樣看起來很惡心,但我還是要再提醒你一句,這個叫風的家夥非常非常難以對付。除開力場係之外,盡量不要直接用奧術去攻擊他……你還能用出多少法術?”
“……大概二百個節點左右。你呢。”
“大概一百五十左右。”
“除了最後序列之外,還有什麼備用的手段和道具麼?我是沒有了,完全沒有預料到這些西方人會這樣難對付。我還以為衝鋒魔像就可以解決所有對手,難道我們現在就要撤退?”
“……我還有一個卷軸,幫我稍微拖住一下。”
相對於風吟秋的輕鬆,史蒂芬妮和平克斯就是滿臉的凝重和陰鬱,局麵的極度不利讓這兩個原本不和的同僚再也沒了爭執的心思。另外一邊,那個叫劉的西方人居然重新衝向了追殺著高文的戰爭魔像,在他加入那團刀刃旋風之後不止救下了岌岌可危的高文,還好像很快和魔像形成了一個膠著的局麵。他們兩個現在最有希望能爭取到的優勢,是盡快解決麵前這個裝模作樣的家夥,轉過去和魔像合力。
剩餘的精神力已經不多了,剛才對付那個劉的時候就消耗了大量的精力。無論是再高明的法師,再強大的精神力都不可能無限製地觸動魔網釋放法術,兩人如今剩下的精力也就連一半都不到,頂多也就是兩三個三四環的奧術,麵對的還是無法用直接指向性法術去對付的的敵人,他們隻能將壓箱底的手段都用出來。
“來吧,仔細看著,好好見識一下偉大的奧術文明的神奇力量,絕對會讓你們這些野蠻人大開眼界的。”平克斯也做出囂張姿勢的勾了勾手指頭,然後開始誦念咒文,揮舞手勢。運氣不錯的是這似乎是個非常猖狂自大的對手,如果如同之前的那個守護之手聖武士一樣抓住機會不管不顧地直攻過來,他哪裏能夠這樣大搖大擺的施放法術。
果然,風吟秋原地站住了沒有再靠近,反而饒有興趣地看著平克斯的誦念和比劃著的手勢。
作為施放奧術的本質來,咒文和手勢其實並不是必須的,能溝通魔網,引動元素共振的隻能是人的精神。但實際上作為一種很重要的輔助手段,咒文和手勢又是很重要的,讓施法者可以更容易地集中精神和計算法術公式,這和很多人在算數的時候要念出聲或者用紙筆輔助一樣。其中的每一個音節和手勢都是帝國時代魔法學院花費無數心血研究出來的,可以保證將出錯的可能性減低在最,將施法的難度下降到最低。
借著這個大好機會,平克斯當然要保證把自己的剩餘的所有精神完善完美地演變成一個法術,而且他相信這繁複的手勢和音節絕對可以讓這個自大的西方人摸不著頭腦。
相當於啟動最低級的零環戲法一百七十三次的精神力按部就班地觸碰到了第四層的魔網,一絲不苟地構建完成了平克斯記憶中的法術模型,他感覺到一陣虛脫般的無力感湧上的同時,也能察覺到魔網正引動著各種能量和法則彙聚到一起,演變成為他需要的那個法術。
他麵前不遠處,空氣中忽然浮現出一團暗紅色的火光,還有滿溢出的硫磺氣味,隨後這團火光和硫磺氣息就凝固在一起飛速變形,三秒鍾之後,一個渾身暗紅,好像一隻放大了數百倍的螞蟻的怪物就那樣出現了。
居然是煉獄兵蟻。平克斯的眼睛不禁一亮。這個四環奧術‘召喚下級惡魔’能召喚到這種棘手怪物的時候可不多,一百次也未必能碰到一次,他這次可是撞上好運氣了。煉獄兵蟻絕對算是最接近中位惡魔的幾種下級惡魔之一,論難對付的程度絕對是首屈一指。更重要的是,這種惡魔非常容易操控。
“咦?這個是…”風吟秋也是眼前一亮。這樣虛空造物的手段在神州江湖上可是極為罕見,無論魔門的凝聚陰魂鬼體還是師教的力士神將,都隻是法力凝聚而成的虛幻之物,眼前這個卻是活生生的怪物。那形如巨大螞蟻的外形,身上卻覆蓋滿了細密的鱗片和代表了危險的尖刺,從猙獰異常的口器中滴下的液體落到地麵上立刻腐蝕出一個個的坑,發出難聞的酸臭,前麵的兩隻鼇足上還拿著兩把刀劍模樣的武器。風吟秋甚至能聞到從這怪物身上散發出的濃濃的類似硫磺的臭味,感覺到那絕不算弱的氣息,無論如何,眼前這個都是真實存在的活生生的怪物。
“這個東西叫什麼?”風吟秋還問。
“煉獄兵蟻,下層位麵的惡魔,好好領教一下吧。”平克斯冷笑了一下,用精神去刺激了一下法術留下的烙印,煉獄兵蟻就嘶嚎著衝了出去。相對於其他煉獄生物常常帶有的暴躁失控的本性,這種很類似真正螞蟻的階級分明的群居物種,在服從命令的本能上就要強得多。
這個下級惡魔的身軀大概有型馬的大,速度也不比馬慢,甚至更快,六隻腳在地麵上一蹬就竄到了風吟秋的麵前,兩把形狀古怪粗糙的武器對著他當頭劈下。風吟秋居然也沒有躲閃,而是雙手一伸就抓住了那兩把武器。
這武器粗糙得就像是孩隨手用泥巴捏成的一樣,隻有上半截勉強算得上是鋒銳,下半部根本就是不規則的圓柱形,所以風吟秋才輕輕鬆鬆地接住了,不過傳來的巨大衝擊力馬上讓他後退了一步,這才紮下馬步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