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駐地之內,鄧德爾法師和一幹商隊護衛已經騎上了馬,按照風吟秋所的,做了進行突圍的準備。在沒有援軍的情況下死守在這裏沒有絲毫的意義,突圍而出還有生機。
但是就在這整裝待的情況下,整個駐地的氣氛卻非常尷尬,因為這駐地中的馬匹不夠。除了霍華德家族的馬匹原本就在這裏之外,其他商隊趕來的時候都把馬匹丟在了原來的駐地中,這時候再想要回去找也不大可能了。而有限的馬匹就注定了隻有一部分人能夠冒險突圍出去,即便把那幾隻原本拉車的駝獸一起拿來當坐騎,也不過多帶上二三十個人而已。
“諸位,有溫德法師的幫助我們現在很有可能能夠成功突圍出去,那些北方軍團的士兵們就不存在滅口的衝動了。他們最多隻會是把你們當做人質,甚至取走貨物和金幣之後也會放了你們……”
鄧德爾法師騎在一匹召喚出來的幻影駒上,努力對著其他人解釋。但是那些沒有馬匹的人看過來的眼光卻依然滿是敵意。
有人開口了:“那為什麼不讓我們跟著那個強大的法師突圍出去?我們出去之後依然可以去通報神殿和法師議會,你們也一樣不會有生命危險啊。”
“得對!憑什麼你們就能騎馬出去?還有那四個帶頭的,憑什麼他們就可以有馬?憑什麼我們就要留在這裏?”立刻就有人回應。雖然這些商隊護衛中有守護之手的戰士,但其他更多的則是商隊請來的雇傭軍,這些人不過是拿錢辦事而已,在這種生死關頭上絕不會表現出什麼高尚的道德。
鄧德爾法師急的直抹汗,如何應對這種場麵他的經驗實在不足。有了之前北方軍團叫喊著給他們開出來的口號,很多人就已經有些蠢蠢欲動,等到他回來出突圍的計劃,分配馬匹的時候這些矛盾就全部爆出來了。那些沒有分到馬匹的雇傭兵已經抽出了武器攔在他們前麵。
“諸位,諸位!”羅丹商會的領隊老者也駝獸的背上在努力揮舞雙手安撫下麵雇傭兵的情緒。這些巨大的駝獸上匆匆綁上了些座椅,至少把幾個商隊領隊和各自的親信安排到了。“請大家相信我們。我保證付給你們三倍的酬勞!我們很快就會帶領援軍回來的。有日光神殿和守護之手的威懾,那些矮人和北方軍團一定不敢亂來的!”
“去你的!如果他們孤注一擲,被你們的逃跑激怒了又怎麼辦?命都沒了再錢又有什麼用?”
“對對!叫他們下來!大家要死就都死一塊,誰也不準走!”
一些雇傭兵居然開始上來強奪馬匹,霍華德家族的護衛騎士立刻拔劍製止砍傷了兩個,但這絲毫沒有讓衝突平息下來,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忽然之間,前麵爭執得最激烈的幾個雇傭兵猛烈地嗆咳起來,隨即抱著喉嚨就倒了下去,從他們喉嚨裏猛力嗆咳出來的是一團一團帶著自己血肉的冰渣子。
那些想要去爭奪馬匹的人群馬上就散開了,因為他們都看見了自己麵前漂浮著一團一團的水霧,而地上那幾個正大口大口吐著血的家夥正是不心把這水霧給吸進了喉嚨,或者不心被這水霧給鑽進了喉嚨。
“鄧德爾閣下。如果他們不願意接受我們的建議,執意想要大家一起死的,就請你先用奧術讓他們去死吧。”一個有些虛弱的聲音緩緩響起,像是水霧一樣飄渺冰冷,卻浸透人心。
話的是沐沁沂,她騎在一匹馬上,長裙已經割下了多餘的裙擺。她臉上的血色好像更少了幾分,白得有些怕人,但很多人看向她的眼光都帶著恐懼,因為她的手指正在空氣中逗弄著一團團水霧,那些不知什麼時候漂浮在這庭院中的水霧好像她飼養的寵物一樣,都在圍繞著她緩緩旋轉。
“憑什麼?就憑你們的命都是我們救回來的。如果不是我們的提醒,你們昨晚上就被那些矮人給砍下了腦袋。現在我們已經給了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你們卻要問我們憑什麼要比你們的機會大?好吧,如果你們還想要一個更有力些的回答,那就是憑我們隨時可以宰了你們。”
“夠了,鄧德爾閣下,不用再顧忌了。再要有人亂來的話就直接賞給他們奧術吧,他們不需要你的仁慈和尊重。”
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麵響起了刺耳的奇怪呼嘯聲,讓沐沁沂淡淡的聲音幾乎微不可聞,不過鄧德爾法師還是覺得這實在是這輩子所聽過的最有魅力的女性聲音,他點了點頭。
高牆外,十來不斷旋轉的石質彈丸已經開始出刺耳的尖嘯聲,這是他們的旋轉度已經接近極限的證據。
風吟秋滿意地停下了力場大手對這些彈丸的搓弄。力場大手的運動度最多隻能給予到接近音,而這些彈丸的旋轉度幾乎已經快要達到這個極限了,十多個刺耳的尖嘯聲混合在一起,而在每個彈丸的上方隱約可以看見旋風一樣的氣流。
力場巨手所能輸出的力量並不大,極限隻有三四千斤左右,對於一個高達七環的奧術來,這個強壯一些的野獸都能達到的力量實在是有些不夠看。也就是這個力場巨手用來戰鬥的話,也就是最多隻能揮舞一個千斤左右的重型武器,運轉之間肯定還不會有多靈活,抑或將一個細輕便些的利器運使到近音。這樣下來,也許在一般人的眼中,這個奧術的戰鬥力甚至還比不上一些五六環的奧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