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上方不斷變換的光影,仔細感受著地法則如同胎動般的鼓蕩,那仿佛世界將要新生的韻律,風吟秋很感慨,很迷茫,很失落,又很期待。. .
總而言之,他很激動。
經曆過那許多事情之後,連他自己都覺得也許這輩子再也沒有什麼能讓他心緒澎湃,難以自已的了。但是此時此刻他才明白,原來並不是這樣。當目睹無垠的星空展露在眼前,目睹地宇宙的根源在自己麵前顯露出一絲端倪的時候,以前那些心灰意冷,連自己生死似乎都覺得無所謂的疲憊心態,忽然被一種衝動掩蓋了過去——他很想看得更清楚一些,想靠得更近一些。
神魂深處的‘太上正一彌羅萬有真符’正在隨著這股地法則的胎動浪潮而一起鼓動,原本已經消耗一空的力量正在以原本百倍千倍的度飛快恢複,但是風吟秋根本沒注意到這一點,或者他就算注意到了也根本不會去在乎。這股胎動的浪潮,跟隨著整個世界一起躍動的韻律是如此的宏大深遠神奇不可思議,仿佛能揭示這世間一切存在的意義。
曾經感受過真神之威,曾經感受過同樣不可思議的佛門**和道門神通,但是礙於當時自身的修為和境界,風吟秋並不能感受得如何清晰明白,也談不上能理解多少其中的大道真意,就如霧裏看花,隔著一層窗戶紙去分辨字畫一樣。但此刻那規劃細分得清清楚楚,每一絲變動都纖毫畢現可以看得明明白白的魔網的演化變動,卻是在萬有真符中映射得清清楚楚。從那卷軸拉開開始,好像是一瞬間,又好像是一萬年,風吟秋卻從頭到尾看到了那一點點一滴滴最細微的變化開始一直到組合成一片貫穿宇宙的銀河。
這還隻是單純地映射,就像水麵反映景色一般,並沒有讓萬有真符真的接觸到這個奧術,就有如此壯美神奇不可思議的景象。風吟秋頭一次感覺到自己就像是一個阻礙,阻礙著萬有真符展現出它的真正形態,阻礙著它和原本就遙相呼應的世界根源相接觸。
也幸好隻是映射而已。風吟秋同時隱隱也能感覺到,如果他真和之前拓印那些奧術一樣,讓萬有真符真正地去和這股恍如世界胎動一般的洪流接觸,他的識海,他的整個人不定會直接被瞬間膨脹的真符給吞噬同化,化作一片恢弘宇宙中的一分子。
不過若是真有那個機會,風吟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夠忍耐得住不去試試。能見識到如此浩然深邃的地並投身其間,與這世界本質相融為一,那種歸屬感絕對要遠於生死**之上。
朝聞道,夕死可矣。原來這才是修道者之所以修道的原因。相較之下那些什麼長生不死,王霸雄圖之類的東西,簡直蒼白膚淺得像是鄉間社戲台子上的三流戲本。
到了這個時候,風吟秋也不得不承認他之前估計錯了。這歐羅奧術當真是有塑造地真靈這種幾乎不可思議之能,即便隻是借勢而造一個人道之神,也是從根源上改變地法則,真正的改換地的無上法術,比之什麼移山填海都要高明上無數倍。根本不需要旁人解釋,風吟秋就知道這絕對隻能是曾經的奧術帝國巔峰時的產物,隻憑現在的那些餘孽,再是號稱什麼了不起的組織或是**師也絕不可能做到,甚至他們不可能有辦法想要在這個奧術上做什麼手腳。
而現在這樣看來,仇斷大祭司這供奉的複仇之神就要借助這奧術之力,真正從地之中孕育而成了。風吟秋已經能隱約感覺得到那股地真靈的氣息。
而作為直接孕育出神靈的始作俑者,仇斷大祭司可在神道之路上直接便走到了極致,除了張師那種想要自身成神的瘋子之外,這便是神道的終點。以後隻要是真正涉及到‘複仇’這個領域,他所能施展的威能可達這世間的極致,。
也許他還真有能力返回神州去麵對那些人。風吟秋默默地歎了口氣。但那又不知是何等的一場腥風血雨,不知又有多少人頭落地血流成河,與之相比今在這裏這一場數百人的血祭不過是毛毛雨。隻是此事到底會怎麼樣,卻早不是自身難保的他所能操心的了,現在萬有真符之力雖然在飛恢複,他身上的傷勢卻不見好轉,這樣近的距離之下,大祭司察覺不對隨時就能將他製服,而且麵對這潮汐一般的地胎動韻律,他也不知該怎麼樣去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