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奧術學院中,一名二十左右,風華正茂的年輕女子正在校園的林**上快步而行。 ..
細碎的陽光從樹葉縫隙中零零散散地落下來,化在她滿頭如絲金上,映射出去的光芒好像比陽光都還耀眼。一身隨意的法師束身長袍將她修長而凹凸有致的身材隱隱約約地勾勒出來,隨著她錯落有致的步伐搖曳生姿。這時候正是下課時分,三三兩兩的學徒們結伴走在寬廣平整的林**上和她相向而行,不少對她報以或是愕然,或是驚歎或是灼熱的目光,有些認識她的則或是討好或是猶豫忐忑地對她行禮。
“學姐,您又回來了。”
“前輩,好久不見。”
她腳下不停,隻是點頭示意,嘴角揚起一絲絲的弧度表示出隱約的和善,既不拒人於千裏之外也保持了相當的距離感,自幼受到的良好貴族禮儀教育讓她的每個動作看起來都完美而優雅,這讓那些眼光中讚歎的更加讚歎灼熱的更加灼熱。隻是她並不為所動。這些目光和看法以奧術師的角度來看根本是毫無價值,如果不是必要,她根本不願意以現在這個樣子出現行走在這個地方。
雖然皇家奧術學院其實早已經不屬於皇家,這也不再是帝國時代那所無數**師向往,仿佛全世界的智慧和人才都彙集在這裏的神聖之地,隻是在原本的廢墟上重建起來的一座形式而神非的仿製品,但終究也是代表了當今大6最高奧術水準的所在之一,其中行走的十餘位從帝國時代走來的**師。加上學院中的奧術法陣,任何奧術的偽裝手段在這些人的麵前都毫無意義,反而會顯得有些不敬和惹人起疑。
而她現在所做的事最不願意的就是惹人起疑。相比之下以本來麵目出現在這裏,最多隻是引起路邊的注目而已。
高級儲存室是提供給教授講師們使用的,通用的二十立方私人儲存空間對於很多沒有法師塔的普通法師來是夢寐以求,不過對於至少都是高階法師,還幾乎都是世家豪門中的重要人物的奧術學院老師來,那就有點可有可無了,所以這在學院一角的儲存室很是冷清,除了幾個奧術守衛和魔像之外幾乎沒有什麼人。
拿出秘鑰放在通用接口上,十多個用特定唯一排列組合的細元素寶石激活了奧術法陣,一個需要口令的精神波動就傳了過來。不過最重要的秘鑰都有了,剩下的口令就不是什麼難題。金女子再拿出了一個卷軸拉開,一個含糊不清,仿佛由數十個完全不同的音節錯亂疊加在一起的聲音在空氣中振動出來,然後一個折疊空間就在斯蒂芬妮麵前呈現出來。
用最快的度將裏麵所有的東西都取出放入自己的折疊袋中,再關閉掉儲蓄空間收回秘鑰,金女子這才鬆了一大口氣。
“是你?你怎麼在這裏?我剛才聽有人看到你了,還以為他們看錯了呢。”
背後不遠處傳來的聲音讓她全身一僵,不過隻用了半秒鍾她就想明白了自己所有該做的都已經做了,馬上重新放鬆下來,轉過頭看向出聲的人。那是一對年輕男女,男子高大英俊,一頭淡金色的短,穿著打扮華貴,似乎並不是學院的學生,而女的則是一身講師才有的藍色長袍,一頭火紅的卷披散下來,臉上一些雀斑,眼睛很細長,但也能算是個美人。
“伊翠絲,原來你已經當上講師了麼?”她看向紅女子,那是她曾經在這奧術學院中的同級同學。
“這是必然的。”紅女子伊翠絲略有些傲然地回答,又滿臉疑問。“不過你在這裏做什麼?這裏是講師和教授專用的儲存空間。”
“幫一位朋友來拿點東西罷了。”她淡淡回答了一句,轉身就走。
“請等一等,鄙人阿倫斯?阿爾托裏?德利亞雷?費爾南德斯,還沒有請教這位姐的芳名和姓氏?”從金女子轉身過來,這個年輕男子的眼中就是一亮,看著她再舍不得把視線移往其他地方。“看您那一頭如太陽一樣耀眼的金,完美無瑕的容顏和氣質,必定是出身一個高貴的家族吧?”
“哈哈,對了。阿倫斯。”伊翠絲咯咯地笑得花枝亂顫,那笑聲中卻還是帶著酸味。“你就不要顯擺你費爾南德斯家族的姓氏了,即便赤紅大公爵的名聲再響亮,在我這位同學的麵前可也算不上什麼呢。”
“哦?”年輕男子眉頭一跳。無關修養氣度之類的問題,涉及到家族榮譽的時候任何一個貴族法師都不會有絲毫的妥協退讓。“不會吧?那麼敢問這位姐您的姓氏是……”
“奧羅格林。”伊翠絲代替回答了,聲音和眼神中都滿是尖酸的惡意。“怎麼樣?嚇到了嗎?”
“真的?這…怎麼會?”叫做阿倫斯的金男子表情一下古怪起來。略有些尷尬和可惜,又帶著點不以為然。
奧羅格林,這可是奧術帝國奧由羅皇家的姓氏。在帝國尚存的時候,這樣的一個姓氏當然遠於任何一個家族,但在帝國覆滅之時,所有的皇室都死在了異族聯軍的手中——這是所有現存貴族家族所公認的,甚至帝國覆亡之後的初二三十年間,凡是敢自稱為皇族後裔的家夥們一律被判定為騙子,以褻瀆皇室罪處以死刑。也就是最近一二十年間,才逐漸認可曾經的皇室還有一些非常薄弱的血脈流落在民間。不過也就僅此而已,沒有任何貴族會理會這些隻留下一個礙眼姓氏的家夥們,曾經的皇族姓氏成了騙子和醜的代名詞。
阿倫斯甚至難以置信,眼前這個如此迷人的金女法師居然會甘願自稱這個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