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先生的是。”李大人麵露微笑,手扶長須,神情一片滿足,仿佛周圍的歡呼聲都是朝著他而來。
而要最為享受周圍的歡呼的,卻是正在場地中央的仁愛之劍。他一直高舉雙手環抱成拳繞圈行走,對著周圍圍觀的人連連作揖,那張橫肉叢生的臉幾乎都要笑得爛了,周圍士卒水手們的歡呼一直連綿不絕,也和他這樣的不斷鼓動不無關係,尤其是那些聞訊趕來看熱鬧的歐羅人,更是手舞足蹈怪叫連連。這些歐羅人也並不因為人種之別就有所偏好,這些戰神殿的比試他們多少都看過,對他們來就是一場熱血沸騰的好戲,勝者無論是誰都沒關係。
在仁愛之劍背後,巨漢索武德雙手持劍撐地,巨大的身軀哆嗦著,尤其是臉上的筋肉跳動得好像要崩斷一樣,但是他始終還是無法戰力起來。他雙眼紅得幾乎要滴血,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不遠處的對手洋洋得意。內髒碎裂帶來的劇痛遠過尋常人所能承受的極限,不是皮開肉綻之類的所能比擬的,即便他的鬥誌再旺盛意誌再堅強,現在也隻能是勉強維持著不倒地不呻吟慘叫而已。
戰神殿的老牧師正在和幾個隨從一起手忙腳亂地在他胸腹間抹上藥膏,他雖然沒見過這種隔山打牛的陰勁震蕩,數十年生涯中什麼傷勢都見得太多了,很快就明白索武德是內髒受了幾乎致命的重創。抹上藥膏之後,嗬斥一個手下趕快去通知守護之手的人,自己施展了一個減免痛楚的神術,隨後老牧師從自己懷中拿出一個玻璃瓶,遞到了索武德的嘴邊想要朝他的口中灌去。
索武德的嘴唇抖動著,似乎想要張開也很不容易。老牧師有些急了,捏住了他的牙關想硬把他的嘴給扳開,但是剛剛一把他的嘴捏開,頓時一大口間雜著細碎碎塊的鮮血就直噴而出,將老牧師滿頭滿臉給噴得血紅一片。
“如果還希望他能撐到守護之手的牧師來,你們最好就不要輕舉妄動,他現在的內髒很有可能已經是一鍋煮雜碎了,偏偏他還要強撐著,一動就會吐出來。”仁愛之劍轉過身來,看著驚慌失措,一臉鮮血的老牧師,臉上又露出那種特有的包含譏嘲和優越感的表情。“你們居然沒有事先讓守護之手的人來跟著,是不是怕他們妨礙你們這位鬥士下狠手殺掉我?真是一群自以為是的蠢貨,為戰而戰為打而打,你們連野獸都不如,還談什麼榮耀。”
老牧師隻氣得渾身直哆嗦,連臉上的血汙都沒伸手去擦拭。一旁的索武德又張口噴出了一大口血霧來。
“安德魯斯,以你的名義!燃燒我的生命來榮耀你!”噴出這一大口血的索武德好像忽然之間掙脫了劇痛的束縛,猛然站立了起來,他雙眼已經被血絲充斥成了兩顆血珠,那張滿是血汙的大嘴張開得好像一個通往血池地獄的通道,出滿是血腥味和憤怒的咆哮。
比剛才更加猛烈的鬥氣光芒從索武德身上爆出來,而怒吼出這一聲的巨漢也爆出了更強烈的度,猛地朝著仁愛之劍衝去。周圍剛剛還在歡呼的觀眾們頓時齊齊驚叫。
“兩位看到了吧。戰神殿高階的鬥士可以呼喚他們的神靈之名,隔斷一切痛感,無視任何傷勢和痛楚,用生命力為代價爆出更加強大的力量,讓他們更快更有力量。所以這些家夥非常難纏,簡直比那些魔像更可惡,在這種狀態下隻有把他們給拆成幾段才能真正地幹掉他們。嘿嘿。”
場邊上,講解著的金石領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讓他興奮的東西,一邊話一邊舔著嘴唇,舌頭上帶出濃重的土腥臭和腐爛味。可惜他的歐羅語隻有風吟秋能聽懂,不過無論是風吟秋和劉玄應,對巨漢索武德的爆也隻是略微意外,沒有多少驚奇。
“這種狀態我們西方戰場上也有,不過通常是用藥物或者其他什麼邪惡的手段…”風吟秋都懶得對劉玄應翻譯,隨口就給金石領講解了。“其實這並不是個好辦法,尤其是在真正的高層次的搏殺戰鬥中。如果平時沒有練習和習慣,突然增加的力量和爆性隻會帶來動作的失調,這在我們的搏擊理念中是致命的失誤,經驗豐富的格鬥家戰士能夠輕易地抓住這樣的機會。”
就像印證他的話一樣,索武德爆出的攻擊依然沒有擊中仁愛之劍,反而被他用擒拿手法抓住了手部關節,屈指而成的鳳眼拳猛擊下,關節碎裂的清脆響聲就像爆竹一樣清晰可聞。即便是這個席鬥士這個時候已經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但沒有了骨骼的支撐僅靠肌肉也是不可能完成動作的,腕部粉碎之後手中的那兩把劍也隻能頹然落地。
但這一點點的殘疾並沒有讓這個狀若瘋狂的巨漢有絲毫的退讓,狂怒的咆哮中他反而趁這個機會用雙臂將欺近他身邊的仁愛之劍給摟住了,那一身原本就猙獰的筋肉更是猛地膨大,要爆炸一樣地高高隆起,好像要用自己這一身血肉將這個敵人給生生碾壓成肉泥。
嘭的一聲悶響,好像一顆熟透了的西瓜被人猛拍了一掌。在被摟住之前,仁愛之劍的雙掌就已經舉起,這時候左右齊下拍在了索武德的兩隻耳朵上。好像隻是兩記耳光,卻讓這個巨漢徹底停止了下來。
依然是看起來沒有絲毫的外傷,但是這個連內髒破裂都可以無視,被金石領成是比魔像更難對付的筋肉巨漢卻沒有了動靜,雙眼還是滿是血絲地圓睜著,卻再也沒有絲毫的神采。
輕輕一掙,仁愛之劍就從索武德的懷抱中掙脫出來,頗為惡心地拍拍身上,看著不遠處呆若木雞的老牧師:“你們戰神殿的戰鬥方式就是這樣惡心嗎?這家夥多少年沒洗過澡了?下次記得找個身材性感的女戰士來吧。”
他背後,巨漢索武德像是隻被抽空了的布口袋一樣軟倒在地,那一身如鋼鐵一樣的筋肉現在完全變做了爛泥棉花,粘稠的粉色液體緩緩地從他的耳朵和鼻孔裏緩緩流出。
場邊上,風吟秋淡淡道:“你看見了吧,人體其實是很脆弱的,就算再怎麼不怕痛不怕傷,也用不著把他切成幾段。”
“嘿嘿嘿嘿。”金石領的眼珠子像是兩顆毒液浸泡出的結晶寶石,出滲人的光芒。“太有意思了,這麼精湛的殺戮技巧,你們的文化真是太有意思了。你們有信仰殺戮的神靈嗎?請一定要給我介紹一下。”
ps:前段時間去北京參加個網文會議,趁著報銷機票的機會順便瞻仰都聞聞霧霾。剛剛才回來兩,重新找狀態,恢複更新,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