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勝利的比武表演,好像確實大大刺激了使節團的士氣。..被召集起來的士兵和水手們還有張家提供的勞工一起沒用多少就趕到了沼澤地邊緣,準備完成李大人心中念念不忘的偉大工程,修建一條從西海岸直接通往中央大平原的道路。
但事實上他們並不是這個工程的主角,想要在沼澤地這樣的地形下修建道路,光靠人力是異常困難的。在神州,這樣的工程基本上都會由各地的官府或者是門閥大派委托給厚土門去做。之前的帝國時代,在萬能的奧術和魔像麵前,這樣的事情也算不上什麼困難。不過現今這個奧術文明崩潰後的時期,能仰仗的就隻有一群土著野蠻人了。
不過很多人又馬上就現,這些土著野蠻人其實並不是那麼地聽話,內部都還有很大的意見和分歧。不管是在施工的地方,還是在他們那好像巨型螞蟻堆一樣的臨時營地,很多時候都可以看見一群矮人相互之間用矮人語吵吵嚷嚷,甚至有時候還會動起手來。
“你為什麼不願意幫忙用神術整理地形?還要鼓動那些夥子們也一起罷工?”
矮人單獨的營地中,金石領正看著一個矮人祭司,用矮人語質問。如果風吟秋或者仁愛之劍在這裏,就可以現這個矮人頭目的神情和與他們交談時是一樣的,或者還要更加平和,那些難以自抑的凶暴戾氣好像真的從這個矮人身上消失了。不過這樣並沒有就讓這個矮人顯得和善多少,相反地,這樣平靜甚至是內斂的氣質,和他那無論怎麼樣都會顯得猙獰的外表混合在一起,更隱隱散出一種詭異的氣息。
“之前你叫我們一起過來的時候,並沒有清楚是要來幫助這些可惡的人類修築道路,為他們的野心和**在大地之母的身體上肆意妄為!”矮人祭司把手裏的拐杖朝著地麵上用力一頓,出咚的一聲悶響。一般來矮人的年齡從外表上來是很難分辨的,這些亞人類幾乎從幼兒期開始就會長出濃密的絡腮胡,皮膚也粗糙得像是岩石表麵,但是這個矮人祭祀的麵孔就像是用風化的斑駁岩石擠壓出來的,給人隨時都會有砂礫從上麵掉落的感覺。這是個即將走完生命曆程的老年矮人祭祀,這種自然老化最後會讓矮人完全成為一塊岩石,不過在矮人的文化中這是回歸大地的終極方式,這種老矮人也很受尊重,一般來在矮人中威望不。
“這片土地上依然留有大地之母的憤怒,這是當年的神靈憤怒的餘波,我們不能冒犯。不止是我們,金石,你和你的族人也應該回去,離開這裏。”
麵對老祭司的拒絕和指責,金石領卻並不生氣,依然是一臉的平靜,問:“但是你不要忘記大洞穴賢者對你過,是要讓你來協助我。而且我們被逐出家園,生存的問題就是最重要的,和人類合作是最好,幾乎也是唯一的方式。那些傳承幾千年的東西並沒有給我們帶來更好的生活,我們為什麼不暫時放一放呢?”
“神靈是我們存在的意義,那是一切的根源。是我們所來的地方,也是我們該去的地方。一切的一切都歸於此。”老祭司的聲音如同兩片頁岩在摩擦。“饑餓,死亡,都不是背棄大地之母,元素之神的理由。大洞穴賢者曾經是個聰慧的人,但是被利欲和仇恨蒙蔽了眼睛,和人類一起進行肮髒的計劃。現在我們被逐出,正是對我們的懲罰。我們正應該在荒野中爬行,艱難求生。而不是來這裏淪為人類的苦力,再度冒犯神靈的威嚴。”
“你們也是這樣想的嗎?”金石領轉頭看向周圍其他的矮人。“神靈當然偉大無比,身為地元素眷屬的我們,時刻都能感受到土之根源的存在。大地之母,大地之靈,這世界的根源,無論我們怎麼樣讚美都不足以闡述他偉大的萬一。但是這樣偉大的存在,難道就會在意我們通過我們的努力,去換取一些必要的食物,居住地和麥酒麼?”
老祭司身後的矮人互相看了看,都沒怎麼回答。矮人的智力和言談習慣其實很不善於‘討論’這種談話方式,甚至是理解不了這麼複雜的意思。半晌之後,才有個看起來機靈些的矮人嘟嘟囔囔地:“大洞穴賢者是不會錯的,他一直指引我們,上次也搶到了很多物資和麥酒,是那些家夥嫉妒我們才把我們驅逐出來的。但是我覺得祭司大人得也很對,我們為什麼要為了那些該死的長腳家夥去冒犯大地之母?想要糧食,想要麥酒我們去搶就行了。”
“啊,對,我們去搶就行了。”
“啊,對,對!為什麼要來給他們幹活?我們去搶就行了!”
“對啊。氏族議會把我們驅逐出來,我們不用再聽他們的禁令了!”
“對,那些長腿蠢貨們並不是我們的對手,我們想要什麼直接去拿就是了。”
這個機靈的言給了周圍矮人們啟示,剛才還沉默的氣氛立刻熱鬧起來了。被奧術帝國奴役虐待了數百年,矮人們的本性不管怎麼樣,也不可能是一個平和的種族,對他們來拿錘子敲破人的腦袋可比敲石頭容易多了,當強盜也比當勞工什麼的更符合他們的簡單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