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這個邪惡的異邦人!以地母的名義,破除你的邪惡巫術,讓你化作岩石!”
爐火賢者晃動著那巨大的腦袋,口吐白沫地瘋狂大叫,把他所有的精神力量,感情意誌都完全投入到這個石化術中去,但是灰色的神術光芒照射到那個西方人的身上,卻依然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連那個西方人身上的一片布片都沒辦法改變就消失了。
然後爐火賢者就看到那個西方人緩緩伸出指頭點在了他的額頭上。當然這個緩緩也隻是他自己的錯覺,他甚至都沒有來得及生出抵擋和躲閃的念頭,這個西方人的指頭就已經落在了他的眉心上。他眉頭上的發辮都沒有斷掉一根頭發,但卻感覺腦髓好像被一柄巨大的衝城錘給撞中了,所有的器官意識感覺都混在一起變作了一團漿糊。
哐當。爐火賢者口吐白沫像個大頭木偶一樣仰頭栽倒,宣布了這場決鬥的結束。包括他在內,二十五名矮人祭司和精銳戰士全都或者是昏迷不醒,或是身體受傷倒地不起。至於熒光氏族的那些魔獸則隻留下滿地的殘肢斷骸。
“這一切都發生在地母的注視下,怒風氏族取得了這場決鬥的勝利。”大地言者的聲音滾滾蕩蕩地在競技場上空回蕩,正式宣布了這場決鬥的結果。然後競技場的門打開,一些矮人跑過來把昏迷者的失敗者們拖了出去。
勝利者們並沒有關注這裏。隻是他們之間去氣氛也絕不輕鬆。在競技場的門口,風吟秋和劉玄應兩人站在十米開外,麵色凝重地看著那個似乎瞎眼的矮人賢者。
“怎麼了,兩位,你們沒聽到大地言者的聲音麼?我們獲得了勝利,這是值得高興的事。”
洞穴賢者的聲音還是很溫柔,不過對麵的風吟秋和劉玄應的神情卻不見絲毫放鬆。雖然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有看過這位神秘的矮人賢者,但是知道現在為止,他們還是覺得他們看了。
“劉道長,剛才你覺得如何?”風吟秋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洞穴?怒風,口中卻在問劉玄應。
劉玄應緩緩回答:“剛才他出手那一瞬間顯露出來的氣息,絕非矮人所能擁有的。似乎有些類似妖物,但即便是貧道曾在雲州時見過的那些被雲州人供奉的山神大妖,比起他剛才的氣息也是遠有不如。”
“但是這歐羅大地上好像沒什麼妖物的法,最多也就是之前那些異化了的魔獸。但那些終究也是野獸,就算能運用些和法術類似的,也隻是本能。想要變化成人形……至少我是從沒聽過…”
“這洞穴賢者之前隱藏得如此之好,貧道也不曾看出半點端倪,但剛才居然毫不掩飾地展露出來……我兩人還得心為好。”
“先聽聽他要什麼吧。”風吟秋點點頭,轉而用歐羅語對洞穴?怒風:“確實如大地言者所的。現在我們已經幫助你取得了這個決鬥的勝利,那麼就請你履行承若,把那幾個少年放了吧。”
洞穴賢者微笑著回答:“完全不是問題。我甚至可以告訴你們,我在決鬥開始之前其實就已經把他們身上的看守法術給解除了。他們早就已經安全了。不過我也不可能現在讓他們出現在這裏,因為這裏的戰鬥還遠遠沒有結束,如果等會波及到他們可就不好了,不是嗎?”
風吟秋咳嗽一下,問:“洞穴賢者,能不能告訴明一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要擔心,我當然會明的。”洞穴?怒風雙手一拍,發出碰的一下悶響。他臉上的笑容更盛了,這個時候任誰也能看得出,他是真正地在笑。“其實從我計劃改變的那一刻開始,這場決鬥的結果就變得無關緊要了。接下來我們所要商議的,才是真正最關鍵的內容。你們看,這場難得的決鬥,可是所有長老議會的長老們,賢者們,祭司們都來參加了。可整個矮人族的首領們都在這裏。你們,我們如果把他們全都幹掉,會怎麼樣呢?”
“我們?”風吟秋對這個突如其來的話題完全愕然。他轉過頭去看了看劉玄應,本能地想要得到一些提示,但聽不懂歐羅語的劉玄應隻是報以詢問的眼光,他隻能轉過頭來看著洞穴?怒風。“為什麼是我們?為什麼要這樣做?”
“其實結果非常簡單。在矮人這個族群裏,得到地母的寵愛是非常重要的。那代表了更靠近地母,更能聆聽地母的聲音,更高貴的靈魂和更純淨的本質。這一點甚至淩駕於氏族的歸宿之上。所以,如果把這裏的所有矮人領袖都幹掉,並且封鎖消息,隨便編造一個理由糊弄其他那些愚蠢的矮子的話,從今以後,我作為唯一幸存的賢者,很快就會掌控這個族群。”洞穴?怒風侃侃而談,好像在著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事實上,即便今不這麼做,我遲早也可以到達這一步,不過是多花個一兩百年的時間而已。隻是如果可以簡單有效地就達到這個目標,粗暴也不失為一種高效率的手段,畢竟一兩百年雖然不怎麼久,也是挺難熬的。”
“我是問,我們為什麼要幫你?”風吟秋心中的警戒味越來越濃,麵前這個古怪的矮人正逐漸把話題帶入一個奇怪的境地。不是那些話語的內容,而是他居然敢毫無忌憚地表達這些內容,這背後潛藏的東西正散發出一種危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