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外的是,這樣的動靜居然沒有怎麼引起劇場中人們的注意。因為之前舞台前的幾名貴族少年似乎是因為爭搶著給尤利西斯姐贈送禮物而爭鬥起來,居然當場用起奧術互相攻擊,一發扔歪了的火球炸在幕布上燒起熊熊火焰,還有幾發力場衝擊互相撞擊,發出的響動比這邊要熱鬧多了,絕大多數人的注意力都被那邊吸引過去了,縱然聽到了也隻當做是哪個少年法術的餘波。
當然還是有幾位裝扮不俗,氣度非凡,身邊有著不少隨從的法師注意到了,畢竟八環奧術散發出的波動可不是那邊少年少女們的低環奧術可比的,他們都抬頭看著凝立半空的阿德勒大法師,露出愕然之色。
“哈哈哈哈,好,沒讓我失望!”一片狼藉的包廂中,仁愛之劍哈哈大笑。這一拳落空似乎沒讓他吃驚,反而高興振奮起來。他轉頭看著外麵半空中的阿德勒大法師,眼中的光芒越來越亮。
包廂中的其他幾個法師還是保持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狀態,當然他們也沒在剛才的餘波中受傷,這些畢竟都是千裏挑一的奧術人才,就算還是對這變故摸不著頭腦,隻憑本能反應也用出了防護奧術,有兩個還順便把地上直哼哼的阿爾斯通法師一起保護起來。
“因克雷的家夥!”仁愛之劍衝到了觀景台口,對著半空中的阿德勒大法師怒吼。“不過是一群鄉巴佬暴發戶罷了,居然敢在奧羅由斯塔來挖我們奧法複興會的牆角,真是不知死活!你以為就憑著你們那幾個臭錢就能收買到我們對奧術的一片熱誠,對帝國的一片忠心嗎?”
這一聲怒吼滾滾蕩蕩充塞這整個劇場,簡直比剛才尤利西斯的最高高音還要震撼人心,直達腦海心神,這一下才將整個劇場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連那些正有的在用奧術對擊,有的肉搏扭打在一起的少年少女都停下手來,抬頭看向半空的大法師和站在包廂看台上的仁愛之劍。
“這家夥……”阿德勒大法師又驚又怒。不過對於這個怪異男人再也不敢有看的心思,剛才的這叫喊出的話語看似粗俗無禮,但其實對場麵的影響極大。奧法複興會在帝都貴族們心中的地位其實極為微妙,雖然沒人願意公開支持這個極端組織,但即便是落到了如今的地步,也沒有貴族跳出來痛打落水狗的,因為奧術和帝國都是這些法師們心中的驕傲,複興會的所作所為是將這種驕傲用極端的方式表達出來,不合時宜,許多人卻是在心中頗為認同,否則隻憑一些利益捆綁複興會是無法收取到那麼多的支持和合作的。
而因克雷的印象在帝都人心中又是另一回事,就算沒有人不喜歡因克雷的寶石水晶和奧金,願意真心接受他們的人也是少數。這個家夥在這裏的一通喊叫表明了立場,縱然不能立刻爭取到這些貴族的支持,但肯定沒有人願意插手進來妨礙他,徒然落得一個幫助鄉巴佬撬牆角的名聲。相反如果有性格莽撞或者陰鷙的,還極有可能對他明裏暗中地使絆子。
“鄉巴佬接受奧術的怒火吧,看馬流星拳!”怪叫聲中,仁愛之劍雙拳連揮,數十顆裹著氣旋的球體密密麻麻地朝著阿德勒大法師飛去。
“次級飛彈風暴?”不理會那些不知所謂的怪叫,阿德勒大法師當然能辨別出這是一個力場係的五環奧術,雖然那些力場飛彈看起來速度更快了些,還帶著些不該有的氣旋,但魔網中分辨出的跡象卻是絲毫不錯。
這種五環奧術對於大法師來簡直和一陣微風差不多,阿德勒隻分出了十分之一的精神就構築出了兩麵力場牆擋在前方,一邊仔細思考著接下來該如何解決這個看似瘋癲的對手。當場擊殺是肯定不行的,因克雷接下來就要加大對大平原和奧羅由斯塔的影響,這時候落人口舌是愚蠢的行為,而且這個男人看起來並不好對付。但是今這個陷阱背後的勢力卻是一定要弄清楚的,看來最好是能找一個誰也找不出毛病的借口來把他製住,再……
力場破碎的怪異吱呀聲猛地響起,阿德勒大法師駭然發現這兩麵理論上絕對能抵擋力場飛彈的力場障壁就像是薄片玻璃一樣破碎了,隻有少數幾顆力場飛彈被中和掉,其餘的數十顆依然狂風驟雨一樣朝著他迎頭落下。
這樣近的距離這樣突發的狀況,早已經超過精神不集中的阿德勒大法師的反應極限,所幸他身上還附著一個進入戰鬥狀態就自動激發的高級法師護甲,這可是遠比力場障壁更高級許多的防護手段,加固的力場之間還有壓縮的氣流,足夠抵禦絕大多數的鈍性物理攻擊。穿破力場障壁的飛彈砸在法師護甲上麵隻是發出些通通的悶響,讓大法師的身體震動了一下。
不過還是有兩顆力場飛彈和其他的完全不同,法師護甲居然在他們的撞擊之下破碎開了,雖然護甲間壓縮的氣流噴湧而出,但一股奇異的衝擊力還是傳達到了阿德勒大法師的身上。他感覺腹和肩膀處好像被人猛力擊中了一樣,尤其是腹,就好像有一隻拳頭打進了腹腔之內還在裏麵用力拉扯了幾下,劇烈的疼痛幾乎讓他昏厥過去。
“哈哈哈哈!”大笑中仁愛之劍已經朝著阿德勒大法師飛身撲來。“接受正義的製裁吧。”
轟轟兩聲洶湧的氣流在空氣中席卷,仁愛之劍飛撲過來的這兩拳居然又落空了,阿德勒大法師剛剛佝僂下去的身影又在原處消失,他這兩拳隻是徒然激起一些氣流。下方有個胖胖的老頭揮了揮手,連這些氣流也馬上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