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密謀(1 / 3)

當阿德勒回到位於第三大道的豪宅中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但是豪宅中依然是燈火通明,幻術法陣的音樂和光影照耀之下,數十位衣衫華貴的貴族正三三兩兩地聚集在大廳中,有些一邊閑談一邊觥籌交錯,有些則在邊上摟著三三兩兩的美貌女子互相打趣哈哈大笑。

這是頗有因克雷風味的貴族聚會,相對於奧羅由斯塔那種必須有固定的禮儀程序,必須有樂隊,必須端莊,必須有無數的仆人伺候在旁的宴會,這樣的方式隨性了許多,也許參加的各位心中其實都在暗中譏嘲,但是他們也不得不承認這樣好像更輕鬆。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們必須得照顧著主人的愛好,這裏的主人就喜歡這樣隨性的氣氛,他們也隻能放下自己的身段來迎合。

在豪宅最裏麵的一個角落裏,阿德勒終於找到了羅伯特·摩多雷澤斯基,這位英俊瀟灑魅力十足的公爵正麵帶醉意,在一群貴婦和少女的簇擁下高談闊論妙語如珠,引得她們嬌笑連連,當然,就算那隻是些毫無意義的哼哼聲,隻要是出自因克雷公爵的口中,這些貴族女性們也會聽得津津有味。

“嘿,我親愛的內馬,這次去收獲怎麼樣?看你的臉色似乎不太好啊?”

還沒等到阿德勒先開口,看到他的公爵先向他招了招手,又對周圍的貴婦們介紹:“這是我最親愛的朋友和兄弟,內馬,我告訴你們一個大的好消息,作為我們因克雷最有賦和才華的大法師之一,他可還沒有結婚呢。”

“是阿德勒閣下,我們早就認識了。”

“阿德勒閣下的名聲在我們姐妹之間可是很響亮的呢,想不到因克雷也有這樣優雅而有氣度的法師,看來我們以前對因克雷都有些誤解了呢。公爵大人,什麼時候您能邀請我們去因克雷好好見識一下啊......”

“是啊,阿德勒閣下,後我家會舉辦一個化妝舞會,請您一定要和公爵大人一起來啊.......”

“您好,安東尼姐。霍華德夫人的邀請,我一定不會忘記。”麵對鶯鶯燕燕們的熱情招呼,阿德勒很得體的一一回應,然後對公爵做了個手勢。“原諒我得把公爵大人從諸位身邊借走一會了,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和他彙報一下。”

“哦,當然,公爵大人又不是專屬於我們的。”

“隻是希望不要太久。”

在夫人姐們的抱怨中公爵站了起來,對他們做了個無可奈何的手勢,跟著阿德勒一起走到了旁邊的角落。公爵雖然滿臉的醉意,手中還端著一杯藍色的酒,卻還是輕輕鬆鬆地隨手布置開了一個七環的防護隔絕奧術,保證周圍的人不能偷聽到他們的談話。

“...不需要先醒醒酒嗎?羅伯特?”阿德勒聳了聳鼻子。公爵身上和呼吸中傳來的酒氣非常地濃厚,看來他至少是在這裏泡了三四個時以上了。

“沒事,純正的多爾多藍色寶石,還有血紅蒼耳,嘖嘖,這味道可真是美妙,從帝國時代就流傳至今的美酒,我在因克雷三十多年也沒喝到過幾次。我得要承認,奧羅由斯塔確實是有他吸引人的地方的......”公爵舉了舉手中的酒杯,那碧藍如海洋一樣的酒水中,幾顆鮮紅如血一樣的東西在晃蕩,露出一股妖豔而誘人的氣息。“你吧,我還能判斷得清楚。和那些西方人談得怎麼樣了?”

阿德勒做了個無可奈何的表情。不過他也並不擔心,這位公爵大人確實是放浪形骸,有時候看起來就是個純粹的不知道高地厚的紈絝,但他在需要認真的時候也從沒讓人失望過。他隻能點點頭,:“基本上談妥了,他們同意在奧羅由斯塔舉辦歡迎儀式,畢竟這裏也是帝國首都.......”

“不,誰這個了。去他媽的狗屁歡迎儀式。”公爵忽然打斷了他。“我是你去和那兩個西方人商量有關你身上的血脈契約的事。難道你覺得和一幫死板的西方官僚討論什麼巫術儀式比你的命還來得重要嗎?”

“哈哈,當然不。”阿德勒笑了笑,沉吟了一下。“不過這件事情起來有些奇怪,總的來,還算是半個好消息吧,所以我打算把這個話題用來結尾。”

“隻是半個好消息嗎?不過還是要恭喜你。”公爵舉了舉酒杯,然後將杯中的藍色酒液一飲而盡。“這味道真的棒極了,仿佛能直透人的靈魂。比一些致幻藥劑還來得過癮,你真的不想試試?”

“謝謝,在正事的時候不喝酒,你知道的。”阿德勒毫不客氣地拒絕了。“我和使節團的最高長官會過麵了,他們完全接受在奧羅由斯塔舉辦歡迎儀式的條件,不會再向我們索取那些禮物。至於禮儀的規模和費用,我想委托給安東尼閣下去和他們商議,畢竟他和那些西方人接觸的時間更長一些,也更熟悉他們的文化。”

公爵很不耐煩地擺擺手:“怎麼都好,反正別要我出席就是了,我對這些無聊的儀式一點興趣都沒有。就我先一步回去了。”

“不過他們還是執意要去因克雷,他們的長官非常地固執。”

“.......這裏距離因克雷還有好幾千裏,路上又不大太平,他們就不怕路上出點什麼岔子嗎?”公爵的話語帶著酒氣和隨意,似乎也有幾分深藏的森然。

“我也過了,不過他們的首領那是他們皇帝陛下賜予的使命,就算是再大的危險也是在所不惜。而且他們對於自己的武力好像也有自信,其他普通士兵也就罷了,那位劉法師你是知道的,還有風參謀長和那個仁愛之劍......”

公爵若有所思地微微一笑:“......也就是,其實我們隻需要把他們三個對付過去就行了,是吧?”

“應該是。反正我是堅決不讚成采用暴力的方式。”阿德勒聳聳肩。“風和仁愛之劍這兩位有著遠超於普通大法師的戰鬥力,何況還有那個劉法師,他的能力你是見識過的。聽經過奧術學院的治療,劉的傷勢已經完全恢複了。對了,是馬格努斯理事長親自動用了晨光堡壘的奧術法陣......我聽就算是學院裏的教授們,都極少能進入晨光堡壘的。”

“這個我知道。理事長大人雖然沒明,但似乎也希望他們前往因克雷。”公爵大人點點頭,微醺的臉上似笑非笑。“一個強大而又有凝聚力的因克雷,是任何一個帝國遺老都不願意看到的。他們又不好站在明麵上什麼,隻能在私下用這樣的手段。你放心,我也覺得采取暴力手段是非常愚蠢的行為,我們是人,不是野獸,不是所有的行為都必須要用牙齒和爪子來付諸實行.......也許你應該和他們多加深一些接觸,問問他們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我覺得他們這樣優秀的人,不應該像是木偶一樣聽從一個死板官僚的擺布。”

“嗯,這也是在我的計劃之中.....”阿德勒點頭。“隻不過這次的拜訪事情太多了,我沒來得及和他們深入交流,我會另外找個機會去試探試探他們的。”

“嗯,好。那麼來更有趣的事情吧。”公爵晃了晃手中的空酒杯,遠處的一瓶酒直接飛了過來給他重新斟上。“你去拜訪尤利西斯姐了嗎?”

“當然。她當時剛從奧術學院回來,聽在那裏舉辦了一場話劇來酬謝學員們對她和她弟弟的支持。不過有些可惜,盡管我後來又專門拜訪過她,但也沒有得到關於大詩人維斯特的消息,而且她的態度沒有絲毫的猶豫,看起來想要從她那裏得到消息是不可能的。”

“.......好吧,我要承認是我判斷失誤了。”公爵默然了片刻,狠狠地把酒杯裏的酒倒進了嘴裏。這個動作有些過猛,讓不少酒液都灑在了他的臉上和脖子上,他卻一點也沒在意。“在劇院的時候我猶豫了。我畢竟不願意和費爾南德斯家在公開場合下撕破臉,隻想著下來想辦法去和他們交易,錯失了收攏這位尤利西斯姐的心的機會。”

“其實那也不能怪你。畢竟誰也想不到她居然是西方人,還是風和仁愛之劍的侄女......”阿德勒無奈地聳聳肩。“這裏畢竟是奧羅由斯塔,我們不可能大張旗鼓地來探尋他們的底細。之前想著他們畢竟也算是知名人物,應該會很好接觸到的......要不要拜托安東尼和其他家族?或者直接使用一個因果序的九環奧術,那就能查清維斯特先生的情況了。”

“不。”公爵想都沒想就下了判斷。“安東尼他們現在倒向我們,隻不過是為了眼前的利益,隻要我們在奧羅由斯塔還沒有占據到絕對的優勢地位,他們就並不是我們真正的盟友。如果我們表現出對維斯特超乎尋常的興趣,‘米莉計劃’就很可能被一些嗅覺靈敏的家夥察覺出來。要知道,像馬格努斯那樣樂於給我們暗中添堵的人在奧羅由斯塔裏簡直不要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