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這子居然自甘當誘餌,引誘那些人來捉你?還把他們給打退了?”
仁愛之劍瞪著氣喘籲籲的安傑羅,滿臉的不可思議。這子不聲不響不知死活地去玩這種願者上鉤的把戲,也不想想那些隱藏在背後的黑手有多心狠手辣,那可是能將棋子安插進奧術學院,讓他和風吟秋也險些吃了個虧,連地頭蛇馬格努斯理事長也有些頭痛的勢力,實在不得不叫人佩服他的膽氣。
而更叫人佩服的則是他的運氣。就這樣分明像是找死一樣的隻身犯險,最後不止是讓他活著回來了,還打探到了有用的消息,好像還讓那些人吃了個虧。聽起來簡直就和那些吟遊詩人口中的傳奇故事的主角一樣,隻憑機緣巧合就能戰勝實力強大過自身一萬倍的敵人。
“是。有了劉先生的教導,我現在已經掌握了‘內氣’的運用,讓生命力法則性提升到了一個全新的層次!隻要我提氣防禦,對奧術的抵抗力就會很強,尤其是精神類控製類的奧術基本上對我沒用了。在戰鬥方麵我也有了足夠的自信,那兩個戰鬥法師居然還敢靠近我,我用了兩招‘隔牛打山’的棉掌就擊倒了他們!然後一個包裹在漆黑的陰影裏的敵人,似乎是個女的,就上來纏住我……”
安傑羅滿臉紅光,激動不已,用著口音怪異的神州話講述之前的遭遇。其實他現在的模樣看起來非常狼狽,衣衫破碎,滿臉傷痕不,鼻端嘴邊都是幹涸之後的血跡,呼哧呼哧的喘氣之間還隱隱帶出血腥味,看起來就像曆經千山萬水千辛萬苦才來到這裏一樣。
事實上,從之前被帶到那個地方獨自回來,對受傷不輕的安傑羅來確實不是件輕鬆事。即便是毗鄰奧羅由斯塔的野外,同樣是有著危險的野獸和亞人類出沒,但打探到這樣重要的情報,找出殺害自己哥哥和兩個同學的凶手,他隻感覺正義和英雄氣概充斥滿了自己全身上下的每一個毛孔,就這樣憑著一口無畏無知之氣硬是自己走了回來。
“你連那個女人也打敗了?”
仁愛之劍的表情越來越怪異。就算是劉玄應不惜大費力氣給這大臉子打通了任督二脈,也不可能讓他一躍而成真正的高手,也許出其不意對付一下幾個不善近身搏殺的奧術師還沒問題,但要對夜影那種程度的敵人應該是絕無勝算的。
安傑羅略微回憶了一下,也是心有餘悸地:“那個女人確實非常厲害,我連還手的力量都沒有,幸虧有劉先生傳授的九星罡才擊傷了她......”
“九星罡?”仁愛之劍又轉頭看向劉玄應,一旁風吟秋也是不禁目瞪口呆。“劉道長把這真武宗的至高絕學都傳給了他?”
“怎麼可能。”劉玄應也連忙否認。“沒有掌門許可,貧道怎敢將這師門絕學輕易教授給人?隻是安傑羅他要行險去打探那些歹人的底細,貧道便將一股九星罡存在他經脈之內,用作不得已之時的壓箱底保命手段。”
“原來這子去幹這個,劉道長你早就知道?”仁愛之劍和風吟秋的驚訝可一點都沒少,這幾劉玄應和他們一直都在奧術學院中,卻完全都沒聽劉玄應提起過這事。
劉玄應歎上一口氣,點頭:“是。安早就來和貧道商議過此事,貧道也擔心他此舉太過冒險,隻是他也對貧道,那些人在這歐羅帝都之中耳目眾多,加之奧術手段花樣百出防不勝防,我們三人有任何的防範提防之舉都容易打草驚蛇。想要將他們引出來,非得要假戲真做,要當真地讓他們有可乘之機。”
“正是這樣!”安傑羅也在一旁重重點頭。“那些壞蛋之前居然敢在學院裏動手,明他們必然對自己的手段和渠道有著足夠的信心,隻要真的讓我完全脫離幾位的保護範圍,那些家夥就一定會來動手!”
“好吧,少年,你讓我刮目相看了。就算是我這樣視刀山火海為坦途的正義戰士,對你的膽量和狗屎運也表示佩服,幾乎要考慮把愛與正義的戰士頭銜轉贈給你了。”仁愛之劍拍拍安傑羅的肩膀,表示肯定,立刻又讓他臉上的激昂濃鬱了幾分。“能夠確定那些背後搞鬼的人是南方軍團,他們還收買了學校的助教,能動用學校的資源,這是非常有用的消息。理事長正想找那些把手伸到學院裏來的人算賬呢。”
安傑羅立刻跳了起來,卻是一下沒能出話來,一陣猛烈的咳嗽之後才:“那我們就馬上轉告給理事長這個消息,讓那些殺害我哥哥的混蛋付出代價!”
完這些話,安傑羅又是張嘴要咳嗽,旁邊的劉玄應上前輕輕一點,才讓他的咳嗽和臉上的紅暈一起消退了下去。
仁愛之劍看向劉玄應:“劉道長,這子內傷頗重啊。我還奇怪這歐羅奧術怎麼能傷及經脈,原來是勉力運用九星罡所致。這如果不好好調養,這子可就廢了。”
“正是。”劉玄應長歎一聲。“貧道渡一道星罡玄勁讓他運用,此乃微力而使重器,大傷根本的無奈之舉。這下來之後立刻便要幫他好好調息療傷。”
“那劉道長就快快去吧。我們商議商議就再去奧術學院一趟。”
看著劉玄應帶著安傑羅遠去的背影,風吟秋忍不住搖頭:“想不到劉道長居然還真是看重這年輕人,之前幫他打通任督二脈也就罷了,還居然幫著他這樣行險,縱是培養真傳弟子也不過如此吧?”
仁愛之劍嗤聲:“真要培養真傳弟子,就不會容他這樣胡來了。看來是那子不知道給老劉灌了什麼迷魂湯,或是許了什麼好處,才讓老劉不惜花大力氣出手幫他。”
風吟秋繼續搖頭:“劉道長可不是什麼好處,或者是什麼好話就能哄得動的。我總覺得這事透著些古怪......”
“你若想知道,直接問他不就行了?”仁愛之劍對此沒什麼興趣,他現在的心思全都在另一個方向上。“那子的一通胡來,對我們來也是個好事。嘿嘿,南方軍團?我還一直想著要怎麼去對付他們呢,這不就正是送上門的機會麼?”
“你是想拉上理事長一起?嗯,也是,我們畢竟是外來客,對付這些根深蒂固的大勢力還是有些無從下手。必須借助些本地力量。”風吟秋稍稍一想也就明白了。理事長也對這些把手伸進學院裏的勢力極為反感,還委托他們兩人幫忙調查和懲戒,現在安傑羅所聽到的就算不能證明當日在學員身上設下自殺奧術的勢力就是南方軍團,但至少南方軍團在學院中早埋得有暗子是肯定的。
而南方軍團可不是奧法複興會這種見不得光的地下組織,那是從帝國時代留存至今的龐大大物。就算最近十來年因克雷的風頭漸盛,但是相比這個繼承了帝國威嚴和部分軍容的軍事組織,單純在戰鬥力上還是要差上許多。
在個人戰力方麵,風吟秋自詡自己這邊三人不會怕任何對手,但也不覺得就憑三人就能硬碰一個龐大的軍事組織,不過借助一下周圍其他力量,讓那些人吃點虧從此心有顧忌不敢覬覦也是可以的。
“嘿嘿,理事長能有什麼用?那隻知道和稀泥的老頭最多也隻能幫我們在背後悄悄搞搞後勤,是絕不會正麵去出力的。這要大幹一場,自然是要找些更有力的幫手了。”不過仁愛之劍似乎不這麼想,現在他眼中精光亂冒,神情篤定中帶著虎視眈眈的興奮,好像一個終於找到了獵物破綻的獵手。“那幫豬油蒙了心的蠢貨,居然敢把主意打到我頭上來,這就要他們知道正義的怒火!”
“你什麼?你們發現是南方軍團冒充複興會來偷襲我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