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她的眼神充滿了涼意,一點溫度都沒有,如同冰劍刺穿她的身體,江伴伴就坐在床|上被他那樣盯著,整個人從頭到腳都僵了。
隻聽見蘇雲擎森冷的聲音鑽入耳底:“你是在躲我嗎?”
她若不是躲著自己,這八年裏他怎麼會找不到她,就連她的一點消息都沒有。
躲?
江伴伴在心中譏誚了一下,她怎麼舍得躲他,八年前,當她得知自己就要出國了,便給他打電話,豈料他竟不接,信息也不回。兩個人是因為那件事情吵了架,可她都要出國了,還放下骨氣給他打電話,發信息,他竟無動於衷。江伴伴一直覺得錯在自己,那件事情她的的確確是對蘇雲擎說了謊,可他在不知道她欺騙他的情況下對她使用冷暴力,未免太傷人心了。
出國後,她終究割舍不下他,便每天給他打電話、發信息,她甚至在一年裏的每個節日裏給他準備禮物,寄回國給他,可他卻還是不理她,出國後半年,她曾偷偷回國找過他,卻沒有見到他的麵,如今他竟然說是她躲著他,究竟是誰躲著誰?
她要是真躲著他,這一次她怎麼會因為他而回國。
因為蘇雲擎將這莫須有的過錯算在她身上,江伴伴有些生氣,她最討厭被人冤枉,他是知道的,可他竟然……
江伴伴驟然起身,靠近蘇雲擎便伸手將他往外推:“你給我出去,我不要見到你,出去。”
“江伴伴。”他生氣了,隻有在他生氣的時候,他才會連名帶姓的叫她。
他一手緊扣住她的手腕,力量逐漸增加,仿佛下一秒就要將她皮肉中的骨頭都捏碎掉,因為劇烈的疼痛感,江伴伴眼眶漸漸紅潤,滾燙的熱淚在眼眶裏打轉,可麵對蘇雲擎,她卻又不肯表露出脆弱,索性便硬生生的憋著。
“我訂婚,你開心嗎?”
“開……心。”
鼻息間的森冷感越來越凝重,陰鷙的眸底一團怒火正在沸騰,身體某個地方,正在抽搐似的撕痛。
他恨,他恨自己太過於在乎她,促使她成了自己的軟肋,不管在什麼時候,不管在何地,她總是能夠輕而易舉的抓住他最軟弱的地方,然後狠狠的刺上一刀。
就在江伴伴以為蘇雲擎不會放手的時候,他驟然轉身離去,她仿若失去了重心,整個人直接癱軟在了地上。
他走了,留下淚崩出的她和他睡得深沉的兒子。
走出酒店,蘇雲擎周身都透著危險氣息,上車後,許誌心懷忐忑,不知道這個時候對蘇雲擎報告事情,會不會被他給滅掉。
許誌正猶豫著,隻聽見一道狠戾的聲音從後座傳來:“說。”
將手機遞給蘇雲擎,許誌略顯戰兢:“蕭小姐總共給先生你打了二十三個電話。”蕭月兒的難纏許誌是領教過的,所以她給他打電話,他沒有接。
蕭月兒打電話來無疑是質問訂婚宴為何突然取消。
蘇雲擎並沒有去接手機,許誌幹咳了一下便選擇繼續替他保管。
“明天一早,你來接蘇果。”蘇雲擎凝望著車窗外的酒店對許誌吩咐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