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聖歌飄逸在晨光之下,久久未能散去。最後一個音符逝去,漫長的聖歌終於結束。白發信教徒是個西方的白種人,聖歌結束後他拿出了一本厚重的黑皮書《聖經》(注1),用左手托著,右手輕輕的翻開泛黃的紙頁,在翻到“福音”那一章時停了下來。
“大家的虔誠神已聽到,神一定會原諒你們的罪行。隻要大家今後依然如此虔誠的向神祈禱,死去的時候,一定能夠上天堂,成為神的仆人,為神服務。啊!萬能的神啊,你總是那樣的仁慈。”
“撲哧!”不知是哪個犯人突然忍不住笑了出來,接著所有的犯人都開始大笑起來。
“別搞笑了,老頭。誰會信你那一套?”
“是啊!老頭,如果有人會信,他就不會被關在這裏了。”
“哈哈······”
“老頭!你怎麼還沒去見上帝啊?上帝肯定很想念你的,趕快自殺去吧。嘿嘿·····”
所有的犯人都大笑了起來,有的犯人甚至吹起了口哨。如囚犯所說,這裏的人都是罪惡至極之人,若是他們信神,那也是邪神。怎麼可能是上帝?
一名囚犯站了起來,仰頭望天張開了懷抱,深沉的說道:“汝的虔誠吾已聽到,吾決定賜予汝為吾的仆人。現在,請拿出匕首,往你的胸膛插去,來天堂吧。吾最忠誠的仆人,埃裏·維爾夫。”
信教徒埃裏·維爾夫氣得臉色發白,大聲吼道:“你們這群冥頑不靈的魔鬼,怎能如此褻瀆神的光輝?那會受到神的懲罰。看到了嗎?這就是對神不敬的下場,你們也想像他一樣嗎?”
埃裏·維爾夫指著身後的傷心向大家比喻,光頭猩站了起來,道:“老頭!別搞笑了,他被吊在那裏與你那狗屁的神可沒有半點關係。你連騙人都不會,還當什麼神父?趕快滾回家好好學習怎麼騙人吧。”
光頭猩的話又引來了大批的囚犯嘲笑,埃裏·維爾夫被氣得滿臉漲紅,答不上話來。“安靜!你們這群蛆蟲,小心我撕爛你們的嘴。”負責這次神父安全的小隊長拔出警棍指著周圍的囚犯們大聲咒罵。
囚犯們識趣的閉上了嘴,埃裏·維爾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慢悠悠的道:“感謝萬能的主賜予我們光明,我們遵從神的意誌,順從神的指引。隻有神才能賜予我們一切,現在,讓我們來聆聽神的聲音······”
埃裏·維爾夫完全忘記了囚犯先前的冒犯,照著《聖經》開始宣讀神的教義。囚犯褻瀆神這種事,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幾乎每一次宣傳神的意誌時,這些囚犯們都要嘲笑他一次。起初他還憤怒的與囚犯們爭吵,久而久之,他突然發現那簡直就是找罪受,他越生氣,囚犯們就越開心。所以他學乖了,對於這種嘲神的囚犯,他選擇了無視。
在漫長的聖經導讀中,傷心暈了過去,又在烈日的照射下醒了過來。火熱的太陽無情的照射在他的傷口上,令他的傷口處仿佛被火燒,被鹽澆了似的,痛,痛到撕心裂肺,他又活活痛暈了過去。
潮起潮落,時光飛逝,轉眼已是夕陽西下,暮色黃昏。廣場上的囚犯們絕大多數都被送回了牢房裏,隻有稀稀疏疏的幾人囚犯或是獄警還在寬廣的廣場上或坐或站,享受著最後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