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錦鸞的說法,這件事雖然事關重大,能隱瞞還是隱瞞著才好,若是事先大張旗鼓的便讓下麵的人有了防範,而錦鸞要的雖然不能說是一勞永逸但終歸要有成效才是,後來錦鸞又與寒烈商量了一番認為這件事必須暗中進行,這意味著寒烈不在的期間絕對不能透露風聲,但是畢竟人算不如天算,錦鸞未想到皇帝這時候會下旨留下寒烈。
而更加失算的事便是,皇帝興高采烈的蹦躂到她身邊,告訴她說:“姑姑,朕想娶方宰輔家的二小姐。”手上還拿著一個紙鳶。
博詹無疑是早熟的。
在所有年齡相仿的孩子還在爹娘懷中撒嬌的時候他已不得不背負上整個國家,還有一個作為傀儡皇帝的名號,宮廷的肮髒沒有人比錦鸞了解的更深刻,所以博詹的早熟也是意料之中的。
而盡,他竟然這樣興高采烈的告訴她,他要娶妻了?
錦鸞皺著眉,將他手上的紙鳶攤平了放在桌子上。
一隻普通的風箏,白底兒,上麵有些詩句,墨漬已幹了許久,還留有些奇異的墨香。
上書:執子之手,陪你癡狂千生;?
深吻子眸,伴你萬世輪回。?
?執子之手,共你一世風霜;?
吻子之眸,贈你一世深情。?
我,牽爾玉手,收你此生所有;?
我,撫爾秀頸,擋你此生風雨。?
?予,挽子青絲,挽子一世情思;?
予,執子之手,共赴一世情長;?(這是倉央嘉措的詩集中的其中一段,小生無能所以借鑒了一下下,還請不要介意)
眉宇之間皺的更緊了,她冷哼一聲:“這是哪個奴才寫的?竟敢蠱惑皇上?”
蠱惑帝王,這罪名可大可小。
跟著皇帝一道前來的蕭隱空幹咳了一聲,這樣的罪名他可真擔不起。
於是他辯解道:“這東西是草民寫的,隻是閑來無事所書罷了,今日皇上來訪恰好看見了。”意思就是,你冤枉我了,是你們家小皇帝拿走了我的東西啊。
錦鸞聽見蕭隱空的話,再細看這詩中的話語,可謂句句真情,片片真心。
難道他——蕭隱空,有喜歡的人了?
錦鸞視線一轉便對上了蕭隱空的眸子,看出他所言非虛,她沒有興趣知道他心上人是哪家的小姐,她關心的就是皇帝的終身大事。
皇帝娶妻,更何況是第一位妻子,按照芳國的規矩,那便是皇後。
簡而言之,那位方家的二小姐若是真嫁進來便是皇後了。
一個在慶國地位超然的女子。
她原本不該幹涉這樣的私事,但是,這女子若是方家人卻不得不防了。
“皇上,您與這方二小姐見過麵嗎?”她問道
博詹微笑點頭:“昨兒見到的。”
錦鸞深思了一番,看向皇帝身邊的太監,道:“那皇上是在哪兒見到這方二小姐的?”
“這……”太監看看這身邊的幾位,哪個都不是好惹的,躊躇了許久,於是這個‘這’字之後便沒有了下文。
“大膽的奴才,本宮要你回話,你聾了不成?”錦鸞眸中閃過一絲怒意,語氣強硬起來。
那太監哪受過這樣的陣仗,噗通一下就跪地上,直呼‘帝姬饒命’
有用的話一句沒有。
錦鸞這幾日因為衢州雪災的事思慮太過原本就有些頭疼,如今被他這麼一嚷嚷這頭就更疼了,越發不耐煩:“來人呐,將這奴才拉出去,杖責二十。”
門口的侍衛得令,威武的站進來,眼看著就要將人拖走。
“慢著。”
錦鸞聞言怒視他:“蕭隱空,這是本宮的旭昆宮,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做主。”
蕭隱空一怔,自覺理虧,他歎一聲:“其實這事兒也不怪他,是昨日下朝後,我閑來無事在宮裏溜達,碰巧被這風箏砸了腦袋,一時興起就寫了這東西,皇上來找我的時候恰好看到了,所以就拿去玩兒了,沒想到這風箏原就是那二小姐的東西她與皇上就因這隻風箏相識了,如此看來也算是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