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人到了那莊子門前,黑漆的圓門兒大大的敞開著,林玉潤下車一看,白牆青瓦,石階台痕,又有古柏參天,青鬆環繞,很有幾分深山隱居士之感。
她牽了保官的手進去,迎麵是一堵照壁,上麵卻是雕了山水流澗,繞過照壁就是一個小院子,青磚鋪地,正堂上掛了一副臨溪垂釣圖,兩邊座椅罷放整齊,繞過正堂後麵卻是一個天井,中間做了假山有那巧手做的水車兒受那假山上流下的水兒衝擊,嘩嘩轉著水,帶著下麵水池的水不停的流動著,
保官見了覺得新奇立就趴在那處不走了,林玉潤讓丫頭看著他,自家又向裏走去,這中間的天井三麵都有月亮門,進去便是院子,正對著天井進去,裏麵那院子又分左右小院,外麵的院子要小些,卻都布置的小巧精致,讓人一見便愛!
趙旭與林玉潤住裏院的右邊那處正房,左右廂房給了幾個丫頭,左邊的院子給了保官,帶著他的奶娘與丫頭住,外麵的院子左邊那給了那幾小廝,右邊那處卻留給了曲天邡,
這處山裏,白日裏清涼到了夜裏卻是還要裹緊了薄衾,林玉潤這下子暑氣全消,到了夜裏卻要往那趙旭的懷裏鑽,引得趙大官人心中頓時歡喜無限,
“還是這處地界好,不到入秋,咱們也不回去了!”
林玉潤在這裏養了幾天都是身子全好了,便跟了趙旭四處遊玩,去那山頂觀景,不乘那小轎,自家走著上去,卻是弄了個氣喘噓噓,腳軟手軟,自家覺著這身子實不行,回到莊子裏來立時嚷著要找師傅,
“你頭前裏答應過的!”
趙旭一拍腦袋,
“這陣子忙卻是忘記了!”
待到曲老五吃酒說起這事兒,曲老五卻是嘿嘿笑道,
“哥哥,這有何煩惱的,我這裏便有現成的人選!”
卻是他這嶺山上有一位付三娘子,卻是那西域來的正宗兒柔術傳人。
說起來這位付三娘子也是可憐,在西域時跟了一位中原來的行商,到他家裏做了第十八房的小妾,卻男人極寵愛她,日日在她那裏歇著,有一晚卻死在了她床上,早就嫉恨她的主母便報了官,辦了她一個謀害親夫之罪,付三娘子被打下了大牢,卻仗著一身的柔術從那牢裏跑了出來,到了這嶺山山下又尋了男人嫁了,那男人卻是沒福氣,過門不一年便死了,付三娘子最後又嫁了一個姓付的,這男人活了三年,跟著曲天邡上山當了土匪,有一次出門做那“買賣”時也被人一刀砍死了!
付三娘子嫁了三次,卻次次死了男人,便認定自家命裏克夫,再不敢嫁人了,隻在這山上一人生活,自家開了一處地來種,生活很是清貧,平日裏曲天邡等下山做了“買賣”便要按人頭分給她,她卻自認不曾出力,次次拒收,
“她的日子過得也苦,若是跟在大奶奶身邊,總算有了著落!”
趙旭聽了道,
“你且將她領來,若是真有本事,便在大奶奶身邊著,哥哥我自不會虧待了她!”
那曲老五聽了很是高興,當下酒也不吃了,親自打馬回了山寨裏,去請那付三娘子,付三娘子聽了搖頭道,
“那大家的娘子一個個都生得嬌嫩,說是學功夫不過是一時興起罷了,我這人性子直不會討好賣乖,若是得罪了人,反惹你不好做,索性不去了罷!”
曲老五忙道,
“三娘子不用擔心,我那哥哥為人最是豪爽,你在這山寨之中也是見過的,便是那滄州的趙旭,他那娘子看著生得嬌弱,卻是一個膽大的,便是我們這些土匪,她也不放在眼裏,必不是那些尋常的人家!”
“竟是滄州的趙大爺麼?”
付三娘子那裏不知道趙旭,那一年上山來單挑了這山寨裏多少的好漢,實在是個厲害人物!
那曲老五道,
“你去了他那裏,銀子不在話下,跟在趙大奶奶身邊生活也有著落,不比這山上如此清苦!”
付三娘子抬頭看了他一眼,緩緩點了點頭,心道我走了也好,似我這等人留在這山寨裏也是拖累他,害得想著我多少年也不找個女人,下了山見不著了,他收了心自會找他人!
想到這裏心下一陣酸楚,那曲老五卻想,
“這些年來我就差把心剖給她看了,她卻仍是不應我,這寨子裏風言風語傳得夠多了,我一個男人家不怕,她卻不能再受這委屈,讓她下山去隔陣子我就去找她!”
兩人各懷心事下得山來,這邊趙旭已進去與林玉潤說了,林玉潤喜道,
“真是瞌睡來了枕頭!人幾時到?”
趙旭笑道,
“曲老五那小子比我還急,隻怕天黑前就能到!”
果然到了天黑時那曲老五便趕回了莊子裏,帶了付三娘子進來見林玉潤,林玉潤見這付三娘子,生得個子瘦高,高鼻深目,眼珠兒帶著碧綠色,身材豐滿,曲線起伏到誇張的地步,那撲麵而來的成熟女子氣息,林玉潤自問是不能比的,不由讚道,
“付三娘子真是個美人兒!”
那付三娘子見林玉潤也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