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三娘子說罷話,起身行禮回去自家院子,林玉潤卻披了披風,用帽子將那臉兒遮上一半,跟在趙旭後頭去瞧那貞娘。
趙旭倒有些驚訝,
“少見大奶奶有此雅性,今兒怎得對審一個女子有了興致?隻是我們一幫糙漢子,隻怕下手有些重,弄些場麵出來嚇到了你!”
林玉潤隻道,
“我也是一時好奇罷了!瞧一瞧就走!”
她自然不能告訴趙旭,上一世她在病榻之上見到的女子便是膚白如瓷,雙眼黑多白少,看著人時若是不露表情,便如那鬼魅一般,那時她從不曾知道這世上還有媧女一派,隻覺這女子美得滲人,孫紹棠那般風流之人也對她嗬護有加,愛若珍寶。
那時孫紹棠是新科的狀元,授了翰林院編纂之職,雖清貴無權,但卻能在禦前行走,出入禁宮,難道說那時那媧女派的人就已經滲入到朝堂高官的後院之中了麼?
想起前世,心下裏狐疑,對這貞娘自是十分好奇,便要去眼見為實才行!
兩人說著話過來後院,命了左右看守將那女子提到了正堂當中來,林玉潤隱在屏風後頭打量那貞娘,果然見她那膚色又白又亮,黑眼仁兒,黑洞洞的比常人是要大幾分,隻是這些異樣不是有心也不會留意!
趙旭命人將那貞娘用繩子綁了雙手吊在那梁上,貞娘一雙腳尖踮於地麵,將整個身子拉得十分修長,更加顯出胸挺臀翹的身姿來了,她輕輕晃了晃臉,那臉上的發絲,絲絲縷縷貼在臉頰上,黑發白膚襯上楚楚可憐的小臉兒來,真正是我見猶憐!
偏偏她還輕聲抽泣,身子微微顫著,一張臉稍稍仰起,哭得那梨花帶雨的柔弱姿態,令得一旁立著男人們,便是再恨這女人的,眼中也難免現出幾絲異樣來。
趙旭圍著那貞娘上下打量一番,扶著下巴想了片刻,心裏已有了計較,
“把那阮成給我帶來!”
這廂自有人帶了阮成過來,一見那貞娘被吊在當堂,當下就急了,反背著雙手跪行幾步到了趙旭跟前磕頭如搗蒜,
“大爺!大爺!求你饒了貞娘,求你饒了貞娘,這些事兒都是因我而起,要殺要剮盡衝我一個人來,與貞娘無關的!”
趙旭眯眼看他,抬手一個耳光打過去,
“蠢貨,事到如今你不知道這女人的底細!”
說罷一瞧後頭立了趙固,招手讓他過來,
“這娘們兒有古怪,你且尋她那氣海穴,給我用勁氣破了!”
趙固聽了當下過去,伸手就向那貞娘小腹摸去,駭得她失聲驚叫起來,
“你做什麼……”
阮成見了立時雙眼赤紅,掙紮著要起身卻被死死按在當地,兩旁人將他按倒在地上,阮成掙脫不掉,隻急得臉上青筋暴凸,雙眼紅得似要滴出血來。
隻見那趙固一隻蒲扇大的手,在那貞娘小腹上按了幾按,嘿嘿一笑,運勁兒一指敲在那貞娘的氣海穴,氣透指尖立時便破開穴道衝入體內,但凡這練武者有外家、內家之分,內家練氣,體內之氣大多存於小腹氣海穴之中,趙旭也是存著試一試的念頭,不想果然見效!
“啊!”
貞娘立時慘叫一聲,口中吐出了一口鮮血來,趙固回頭道,
“大爺這娘們果然有古怪,她那小腹又硬又緊,氣海穴也比別人偏上一些!”
趙旭笑道,
“那是她內氣充盈之兆,這是她功夫沒有練到家,不能化形於無,體內的氣不能行走於五髒六腑之中,便要這般露形於外!”
眼見那貞娘慘叫昏了過去,趙旭看看了一邊肝膽欲裂的阮成,
“將他們倆關一堆兒去!”
趙旭內外兼修,他知道這內家的功夫自來難練,那些靠奪他人之精氣成自家之功的,多半便是走的歪門斜道,但凡破了氣海穴那功夫立時就要散去,不若自家勤學苦練得來的,能行走於周身即便是氣海被破也能保住大半元氣。
又有這媧女一功太過偏重女子外在,一身的精氣全給了那層皮子,一旦精氣漏泄,這女子的那層皮子便要褪去,現下裏那娘們氣海穴已破,待到散了功,這蠢蛋自然便知道夜夜裏抱著睡的女子是何麵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