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鞏守駿一事,令得皇帝佬兒雷霆震怒,發了中旨下來任了韋漢宸為豫州總兵,帶了豫州駐兵五千,要將這斷龍山上的匪徒剿個一幹二淨!
這頭下了旨,趙旭那頭便知道了,接了信兒哈哈一笑,卻是打馬回了府裏去,
“夫人!”
進來書房,林玉潤正在盯著保官寫大字,小人兒坐在桌前端端正正,目不斜視,林玉潤見趙旭進來神采飛揚,一雙鷹眼精芒四射,當下笑道,
“雍善這時回來,可是有事?”
趙旭剛要張口,林玉潤纖指一點,點在他唇上,明眸秋波一轉道,
“你先別說,且待我猜一猜,雍善這是有仗要打了?”
這男人絕非池中之物,天生便是馳騁疆場之材,前頭殺了那鞏守駿,回來雖是表麵平靜,但骨子裏隱隱透出來的興奮那裏能騙的了她!
他便是這樣天生不安份的主兒!唯有征戰與殺伐能令他覺的這人生有些義意!
趙旭笑著拉了她的手來親了一口,
“夫人果然知我!”
一低頭卻見自家兒子正一臉好奇的看著他們,林玉潤嗔他一眼,趙旭卻舍不得放了她的手,沉下臉嚇唬他兒子道,
你那字兒怎寫的這般差!給我坐好了!”
保官如今越發大了,也知有母親在場,他爹便是一個紙老虎,當下吐了吐舌頭回過頭去,
“這小兔崽子!越發不好管教了!”
林玉潤笑著斜他一眼要抽回手,心道有你樣兒的老子,兒子便有樣學樣,他能有今天這般規矩都是托福了!
趙旭被她那一眼看的心裏發癢,緊握了手不放,又拉到嘴邊親了幾口,才道,
“夫人,我這廂若是要起事,隻怕這宅子你是住不得了!”
林玉潤笑著點了點頭,即是他要起事,那這處便是住不長久的了。
“但聽雍善安排便是!”
趙旭見她乖巧的樣兒,心裏癢得緊,忍不住親了她紅唇一口,林玉潤紅著臉看了眼保宮端正的坐姿,瞪了他一眼,
“教壞孩子!”
這斷龍山下的趙府仍還是留著,林玉潤卻喬裝打扮進了豫州城,趙旭本打算將她送到斷龍山中,林玉潤卻選了到公良先生所住的宅子附近住,她對趙旭道,
“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這豫州城你若是起事,便是你的根本所在,我住在這處也安全,又有保官還要進學,我便扮作丈夫外出經商的婦人帶了孩子在家,別人也不會起疑!”
趙旭想了想,抱著她道,
“還是圓姐兒思慮的對!”
便悄悄兒命人用了化名在這豫州城中買了一處宅子,就在公良先生所居的安西胡同最裏一間,那安西胡同背麵卻是豫州城的西市,新宅子的後頭便是一家客棧,趙旭也派人花了錢買下來,將後頭悄悄打通,自這客棧的一間屋子裏便可直通宅子,外頭照舊做著生意,掌櫃與小二全都換成了暗衛。
這安西胡同隔了不久又陸陸續續搬走了些人家,重住進來的人家,有拖家帶口,有夫妻兩人,也有幾個做苦力的漢子合賃的,這廂隱隱將那胡同裏最裏間的宅子護衛在當中,一應事兒都做的十分隱蔽,那些老住戶一個也沒有查覺,隻知道裏頭來了個商婦帶著孩子,她那男人時常外出行商,要是細問起來卻想不起那男人長的什麼樣兒。
林玉潤身邊卻是艾葉與朱砂都沒有帶,隻帶了兩個小丫頭,彌玉與珊瑚這兩個丫頭一個性子靦腆,一個性子沉穩都不是嘴快之人,粗使的婆子倒是帶了四個,看門的是暗衛妝成的老頭,在外頭人看來這便是家商賈富戶,深閨的婦人帶著孩子過活。
艾葉知道林玉潤不帶她,當下便哭得不行,
“夫人,我自小兒便跟了你,那一刻離開過?怎得現在你一個人隻身在外倒不要奴婢跟著了!”
說罷拉著林玉潤的袖子哭,林玉潤勸道,
“正是因你從小兒而跟著我,才要你在這宅子裏呆著!”
這宅子裏還有一位“趙夫人”呢!
艾葉與朱砂兩個是跟在她身邊最打眼的人,若要那假趙夫人扮的像,這兩人卻是怎麼也不能離了的!
好說歹說將艾葉留在了斷龍山的宅子裏,林玉潤便帶了保官和奶娘過去城裏住,保官坐在車中很是不解的問道,
“母親,為何我們要去城裏住?”
林玉潤怕他人小被人哄著說了實情,便索性告訴他道,
“你爹爹要出遠門兒做生意,在那山下頭住著不安生,便搬到這城裏來住!”
“爹爹要去很遠麼?”
“有時遠有時近,近時便能回來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