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皇後盡心伺候不見他好轉,這廂也有些累了,便讓福明接手自家到一旁坐下歇息,福明過來喂了水,不過半柱香的功夫那皇帝便有了動靜!
“唔……嗯……”
劉暨在那龍床之上呻吟幾聲引得王皇後驚喜不已,忙過來看他,劉暨恍恍惚惚中睜開雙眼,卻是瞧見了王皇後那張端莊淑靜的臉,
“呼……”
“陛下!”
王皇後見他眼中似有光亮,不由一喜忙伏身去叫,劉暨眼中漸漸恢複了些許神采,認出眼前之人了,
“怎……怎麼是你?”
王皇後去握了他枯瘦的手道,
“陛下,您這陣子龍體久安,臣妾也是心憂陛下身體,便親來伺候……”
王皇後話未說話卻被劉暨打斷道,
“來……來人!”
福明忙站了出來,
“陛下!”
“叫朕的蓴妃來!”
“是!”
福明低頭也不看王皇後蒼白的一張臉,到外頭派人去宣蓴妃,王皇後強笑道,
“蓴妃妹妹昨日裏伺候皇上也是勞累,臣妾便讓她回去歇息了!”
劉暨並不理睬她,隻在那處閉目養神,不多久蓴妃進來跪下,
“陛下!”
劉暨衝她伸手道,
“快到朕身邊來!”
蓴妃過來拉了劉暨瘦如雞爪的手將王皇後擠到了一旁道,
“陛下,你今兒瞧著精氣十足,想來已是病體將愈了!”
劉暨笑著拉她的手道,
“我這幾日怕是將你嚇壞了吧!”
蓴妃依著他枯瘦的身子,紅著眼圈點頭道,
“陛下以後可不許這般嚇唬臣妾了!”
王皇後在一旁瞧著兩人,暗暗咬緊了牙,這麼多年來她對劉暨早已死了心,若不是為了太子,隻怕早已拂袖而去,那裏還立在這處見這兩人惡心自家!
王皇後心中暗恨,麵上卻是笑道,
“陛下,現下精神不錯,不如用些清粥可好!”
劉暨不語,蓴妃也道,
“陛下多日少食,今日喝些清粥也好養胃!”
劉暨點了點頭,王皇後忙叫人道,
“來人,將那清粥呈上來!”
有小太監將粥送了上來,蓴妃要去端,卻被王皇後搶先一步拿在了手裏,過來親手勺了送到劉暨嘴邊,劉暨喝了一口,品了品皺眉道,
“這粥……”
卻見他話還沒有說話,一口鮮血立時從嘴裏噴湧而出,濺了王皇後一頭一臉,王皇後一時受此變故,不知作何反應便呆在了那處,
倒是蓴妃過來一看,抖著手指著王皇後道,
“皇後,你……你好狠的心!”
王皇後不明所以,
“我……我……”
蓴妃轉過臉來衝外麵叫道,
“來人啊!皇後毒害陛下了!”
她這張口一嚷立時有福明帶著小太監衝了進來,見龍床之上劉暨口吐鮮血不止,雙眼圓睜,指著王皇後,
“你……你……”
王皇後慘白著一張臉,手上還拿著盛放清粥的小碗,早已是嚇傻了,
“臣……臣妾……”
福明立時叫道,
“來人啊!”
……
劉暨經此一事卻是沒有立時氣絕,反而硬撐著身子叫來朝中大臣,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廢了王皇後,廢了太子,立了晉王劉享為太子,這才於當晚龍禦歸天,令得劉享做了大周朝時日最短的太子。
待得劉享坐上了帝位,趙旭已是穩定了四州,得知消息哈哈大笑對眾將道,
“如今我那借據卻是漲價錢了,也不知到時我等攻入臨州城時,要這位新帝銀錢幾何?”
他那處瞧著劉享稱帝隻當是個笑話,蜀州安頓下來之後卻覺這處物華天寶,氣候宜人,十分宜人居住,不由想念起林玉潤母子,便提筆寫了信派人將林玉潤母子接到蜀州來,一邊兒處置政務一邊兒操練兵馬,一心等著他們母子到來。
卻說那劉肅境地如今是每況愈下,夾在趙旭與郗崇道之間打了幾場仗,卻是地盤越打越小,又加他陰毒殘忍,待部下不仁,下頭人心潰散,日日都有逃兵向魏軍營地而去。
這一日有那軍報上寫了劉享稱帝一事報與他知曉了,劉肅看完立時氣得五內俱焚,那一股股兒的火便往天靈蓋上撞,
“劉享一個蠢材也配稱帝,我在這處南征北戰,日日苦熬又是為了什麼?”
他坐在那大帳之中,上頭公文堆積,打開來便是向朝廷要糧要錢的折子,上頭卻是大大的一個紅色的“叉”字,下頭還用了皇帝大印,卻是劉享親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