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她們這種生意,也時常碰到正室夫人打上門來的,不過這位單槍匹馬的卻是少見!
她們久經歡場也是見多識廣,那正室來捉奸的那一個不是身後帶了一幫子人助威?但凡敢一個人隻身前來的,那必是有兩把刷子!這位瞧著就十分的厲害!
難道她們猜錯了,
這位是因著家有悍妻被迫得緊了,來這處散心的!
當下忙收了手退到一旁,兩人擠成一團連連搖手道,
“我們……我們可沒碰他!”
這位是誰?
戚二妹子!
她在那院子被林玉潤打發出來,那裏能安心回去睡覺!
立在那處左思右想了半天,卻是又悄悄兒折回去看,心中想道,
“夫人也不知葫蘆裏賣的什麼藥!瞧那樣兒也不似要許魏王納小的樣子,再說了即便是要納小,也沒有這樣不聲不響把事兒辦到正室眼皮子底下的啊!我倒要看看他們耍得什麼把戲!”
她轉回來卻是瞧見大爺自那小院裏出來,她小心躲開了大爺,瞧那院子裏還亮著燈,便潛了身形過去,果然瞧見了趙寶與柳鳶,
“哦!原來如此!”
戚二妹一看那情景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心中暗呼痛快,
“那姓柳的女人實在可惡,就是應這樣兒讓趙寶哥好好瞧一瞧她那真麵目!也虧的大爺沒那心思,若是真讓女人得了手,那豈不是夫人也傷心,趙寶哥也要氣死了!”
她在外頭瞧著那柳鳶哭著離開,她便跟著趙寶出來,卻見他進了這煙花之地,心中放心不下便跟著進來了!
眼見著趙寶吃醉了酒,要被兩個女人上下其手了,實在忍不住便跳了出來!
那兩個女女支嚇得站到一邊,戚二妹過來拍趙寶的臉,
“哥哥!哥哥!”
在這外頭她也不好呼趙寶的名兒,被人知曉他是魏王的人,豈不是是丟魏王的臉!
趙寶在那處哼了兩聲勉力睜開眼來瞧她,那樣兒實在醉得厲害也不知瞧清楚眼前的人沒有?
戚二妹想了想直起身厲聲問那兩個女女支,
“你們這裏的後門在何處?”
兩人忙指給她看了,戚二妹彎腰將趙寶背在身後,此時趙寶已是醉如一癱爛泥,幸喜他身形削瘦,戚二妹咬咬牙也是能背動,這廂背著他從後門出了院子,便回府裏去了。
待到第二日趙寶在自家房裏醒來,隻覺頭疼欲裂,憶起昨晚的事兒,就是死活想不起來自家是怎麼回到了屋子裏的!
起身來先洗了一把臉,又換了衣裳,在那屋裏走來走去時隻聽腳下哢嚓一聲,低頭一找卻是一個小小的玉墜子,看那樣兒應是女人家耳飾上頭的,撿起來一看已是被自家踩成了兩截。
趙寶忙叫身邊伺候的小廝來問,那小子摳了摳頭道,
“昨兒晚上是戚姐姐背了您回來的!她說別讓你知曉的!”
趙寶聽了心下又羞又愧又是過意不去,
想來自家那狼狽樣兒定已被她看完了!
還難為她背了我回來,這東西應是戚二妹昨晚落在了我這處,倒被我給踩壞了!
當下尋了一塊帕子將小小的玉墜子包好,想著閑時到那街上尋對一模一樣兒的賠給她!
自家收拾妥當便來見趙旭。
“大爺!”
趙寶低頭立在書案前頭,趙旭瞧著他冷冷哼一聲道,
“昨兒喝酒了?”
趙寶老老實實道,
“喝了!”
“可是醉過了?”
“醉過了!”
“現下清醒了?”
“清醒了!”
趙旭盯著他點了點頭,卻是一拍桌子罵道,
“真是沒用的東西,你瞧瞧那三個可有你這般糊塗,被一個鄉下來的丫頭耍得團團轉,沒得丟我的臉!”
“大爺!”
趙寶撲嗵一聲跪到了地上,低頭道,
“大爺,小的錯了!求大爺責罰!”
趙旭冷哼道,
“自然是要責罰你的,我瞧著你小子也是腦子不清楚了,自家到軍營裏頭去呆上一陣子,好好醒一醒腦子!”
“是!大爺!”
趙寶領了罰出來。
那頭林玉潤卻是叫人請了柳夫人來,當著麵叫人取了一匹蜀錦給她,
“我這廂也是聽聞柳姑娘原來喜歡蜀錦,我這處正好有一些,便送一匹給柳姑娘,這顏色鮮亮做了衣裳,她穿著定是好看的!”
柳夫人卻是有些納悶忙擺手道,
“夫人,使不得!這蜀錦實在貴重,那裏是我們這種人家能穿的,夫人還是收回去吧!”
林玉潤微笑著端了手中茶盞,輕輕吹了吹上麵飄浮的茶葉沫子,柔柔道,
“柳夫人,這東西雖說貴重終究是死物,論到貴重那裏能與人比,死物有時想一想,爭一爭便能到手,這人嘛!卻還是不應想的不要想為好!你說……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