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鍾韞的話,自家想了想便尋了個敬酒的機會,湊到了宋先生麵前,
“先生神機妙算,難怪軍中都道先生乃孔明轉世,諸葛投胎!實在是神人也!我敬先生一杯!”
說罷便舉杯要幹,卻被宋屻波一掌按在懷口,
“慢來!你這話何意?軍中有人這般胡說麼?”
方素素心中敬服他敏銳湊過去低低道,
“先生,我也是方才知曉,也不知是那一個居心叵測之人胡亂說話,還望先生謹慎一些才好!”
宋屻波聽了眼神閃動,盯著她也湊過來低低問道,
“你是怕齊王疑我?”
方素素笑道,
“先生與齊王肝膽相照那裏能因幾句謠言生疑,隻是我怕有心人亂挑撥罷了!”
宋屻波聽了微微一笑點頭道,
“若是被人挑撥了又如何?你是怕齊王殺了我麼?”
方素素心下有些懵懂,暗道,
我這話已是點到了這份上了,宋先生是聰明人,怎得還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呢!
齊王是個什麼樣兒,你自家心裏沒點兒數麼!
當下笑道,
“齊王那裏會殺先生,隻是我擔心先生罷了!”
一句話說完,宋屻波臉上雖還是微笑如常,隻是眼裏卻是異光一閃,令得方素素莫名覺著他猛然心情愉悅了起來,也不知自家那一句話瘙到了他的癢處!
隻能莫名的望著他,宋屻波麵上卻是淡淡一笑,把杯中的酒一口飲盡,
“多謝!方將軍!”
那樣兒卻是不願多說了,方素素點頭也將自家手中酒杯一飲而盡。
這廂齊軍大宴卻是到了深夜,方素素酒量淺,隻是與宋先生那一杯便有些上頭了,自家跌跌撞撞回到營帳之中坐下,雖是頭昏腦脹卻總覺心中有事,不願倒在那床榻之上,便叫了身邊親衛進來,
“你們今兒晚上需警醒些,有什麼事立時來報我!”
兩名親衛乃是自初始便跟著方素素在軍中的,聞言對視一眼道,
“將軍可是怕晚上那魏軍襲營麼,今兒白日那魏軍已是被我軍打的大敗,現下裏隻怕是收兵回撤,倉皇而逃了,將軍不用擔心!”
方素素捂著腦袋搖頭道,
“小心駛的萬年船!你等今晚小心值夜才是!”
“是!”
兩名親衛傳令下去小心戒備。
果然,方素素睡到半夜,突然被人搖醒,隻聽耳邊親衛在那廂急切叫道,
“將軍!將軍!”
方素素吃了酒睡意正濃,但心中有事兒,被人一搖還是掙紮著醒來!
“將軍!那魏軍來襲營了!”
方素素猛然一驚翻身起來,
“來人啊!備我的馬!”
這廂出來牽了馬,將九環厚背刀握在手中,左右環顧卻見四處火光衝天,喊殺聲不斷,方素素一拍馬便往那邊衝去。
齊軍這營賬建得極是緊密,隻要一處著火立時便要牽邊數處,又因今夜齊軍大勝疏於防範叫趙旭鑽了空子,他這廂帶著人馬殺了一個回馬槍,以其人之道還治這其人之身,還了郗崇道一個火攻之計!
方素素見四麵都是火光,人喊馬嘶也不知魏軍主力在何處,想了想拍馬向那中軍大帳而去!
到了中軍大帳早有下頭兵士被驚動,見方素素來立時如救星一般,
“方將軍!你來了便好!”
將方素素領到大帳之中,
“您瞧,這可如何是好?”
方素素見那大帳之中一眾男子喝的爛醉,橫七豎八躺在那處,其中還有許多女子,竟一個個都是脫的精光光,赤條條,摟抱在一處百般醜態呈現在眼前。
方素素拿眼兒搜尋了一圈,沒見到宋屻波便問道,
“宋先生呢!”
“在他那帳中!”
方素素也不知為何卻是鬆了一口氣,想了想道,
“快!叫人抬了水進來,將他們統統給我澆醒!”
說罷轉身出來去尋宋屻波,到他那帳前也是因事態緊急,便一撩簾子衝了進去,裏頭伺候的親兵早已點亮了油燈,卻見宋屻波半倚在榻上,身旁卻緊挨著一個女子!
“宋先生!”
方素素心下一沉,立在那處愣住,也不知什麼滋味兒湧上了心頭,她便如被在往心上捅一刀般,先是心口一涼,便立時痛了起來!
往日裏眾將在大帳之中尋歡作樂的事兒也不少,方素素遇上都是躲了出來,那宋屻波也是從不加入,自家回了營帳之中。
難道他隻是不喜在人前,而都是在人後這般行事麼?
宋屻波也是有些醉了,聽得外頭喧嘩,勉強瞧開眼卻見方素素臉色冰冷的立在帳中,
“素……方將軍你怎在此?”
方素素咽了喉頭梗著的口水,澀聲道,
“宋先生,魏軍襲營你還是快些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