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胎可是穩當了?”
趙老夫人見了她上下打量,見她確是臉色蒼白,人也顯著精神差些,肚子微微有些顯,看這樣兒確是懷的有些辛苦,林玉潤應道,
“前頭瞧了大夫,說是不能太過勞累!”
趙老夫人點了點頭,讓她到下頭坐了,婆媳兩人閑話幾句,提的最多便是二爺的婚事,聽著趙老夫人話裏話外對童家小姐的稱讚,林玉潤笑著點頭附和,
“童小姐是名門閨秀,二爺也是好福氣娶了這樣的媳婦!”
趙老夫人心下得意,立時便滔滔不絕起來,林玉潤坐在那處耐著性子聽了半天,卻是覺著腰背酸軟,實在撐不住了便捂了肚子皺眉,
“母親,我身子有些不適!”
趙老夫人嚇了一跳忙道,
“即是不適便快去歇著!”
林玉潤告辭出來,帶著孩子們上了車,這才斜斜的歪在軟榻之上,保官見了很是擔心拉了她的手道,
“母親,肚子裏的小弟弟不乖麼?”
林玉潤笑著回握他道,
“母親隻是有些累了!”
一旁的豫哥兒也過來抱了她胳膊,
“娘,若是不想聽祖母說話,下回便坐坐就走!”
林玉潤又用另一手握了他笑笑,
這孩子的脾氣與雍善太像了!天不怕地不怕的,隻憑心意做事!這樣的性子在上風倒是不吃虧,落到了下乘不知收斂的話,隻怕要栽個大跟頭的!
兩個雙胞見兩個哥哥一左一右護衛在林玉潤身旁,立時醋意大發,這廂便要順著腿兒往林玉潤身上爬,
“不可!”
“你們敢!”
保官和豫哥兒齊齊叫出聲,豫哥兒更是眉毛一豎,過去擋了他們,
“要是傷到了娘,看我不打爛你們的屁股!”
雙胞也是混不吝的性子,連趙旭都敢嗆聲,卻是有些怕豫哥兒,這二哥說打便打,是真敢下狠手的!
雙胞不敢再造次,隻是可憐巴巴的拿眼瞧著林玉潤,
“娘!”
“娘!”
林玉潤笑了笑自那馬車的暗格裏抽了一棋盤出來,
“保官與豫哥兒最近不是在跟著公良先生學棋麼?不如下棋如何?”
兩個大的這時剛學會,正是技癢的時候,當下便在馬車裏擺開了陣勢,兩個小的也好奇的圍了過去看,這車便頓時消停了。
一家子回到城中趙府,林玉潤隻覺身子疲倦的很,便到內室休息躺了一會起身,覺著下麵有異,忙解了衣裳查看,卻見有絲絲淡淡的異色,心裏咯噔一下忙叫人道,
“來人!快去請大夫過來!”
碧璽今日當值,忙跑出去叫人,大夫來的很快,這廂一把脈也是有些變色,
“虧得夫人警覺,怕是有些動胎氣了!”
當下開了藥給林玉潤服下,又在榻上躺了三日,才算是過了!
林玉潤心下暗驚,憂心肚裏的孩子,還要掛著外頭四個大的,趙旭又不在身邊。
懷孕之人本就易感,想著這肚子裏的怕有個三長兩短,不由的那眼淚嘩嘩的便流了下來!
她一哭,碧璽幾個便過來勸她,
“夫人,快別哭了!身子本就弱呢,可要顧著自己和肚子的!”
這廂好不易止了淚,卻覺著哭過心裏倒好受了些,自家都覺著奇怪,前頭幾個倒是不想哭,就是肚子裏跟揣著火種似的,一丁點火星都能撩起大火來!
難道這一個真是個女兒?
要不然怎得這般多愁善感?
當下不由撫著肚子輕聲對她道,
“好孩子!可不能這般怯弱,若是老惹的娘哭哭啼啼的,對我們娘倆兒都沒有益處!”
她在這滄州受那懷孕之苦,趙旭在瑜州倒是所向披靡!
無他!那孫晉手下本就是一幫子烏合之眾,與魏軍相接一觸即潰,根本無有戰力,這些個莊稼把式在魏軍手下連陪練都不夠格兒。
兩軍交戰便似魏軍在放馬一般,騎兵一去就攆著那孫晉的人跟兔子似的亂跑,這廂一麵逃一麵追,一路跑至了瑜州鹽縣。
鹽縣地處海邊已是退無可退,若是再跑孫晉便要帶著一幫子手下跳海了!
不過孫晉也是知曉地勢,他不往鹽縣海邊去卻是尋了鹽縣靠禹州一方大山躲藏。不過趙旭這廂不慌不忙命下頭人圍了山,卻是沒有急著動手。
孫晉手下不過烏合之眾,卻不少是窮凶極惡之輩,這一幫子人要是據山而守做了山匪,將自家兵力拖在此處卻是有些不劃算的,需的一網打盡才成!
這廂心裏一合計便修書一封,寫給了歐陽澈,歐陽澈前頭便是鹽販子,如今在禹州做了一方土豪,手下一幹兄弟組了鄉團自發的保護鄉裏,郗崇道也在他手下吃了虧。
他那頭收了趙旭的信,召集了手下兄弟道,
“兄弟們,如今魏王有令,這一回可是要兄弟們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