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一家大小出行,連林玉潤與蕊姐兒都棄車騎馬。
母女兩人換了一式的騎裝,都是緊身的短襟,下頭隨身的長褲紮入馬靴之中,紮腰束腿坐在馬上是英姿撒颯爽。
因著騎馬風大,林玉潤便改帷帽為麵紗,把一雙妙目露在了外頭。
她端坐在馬上手握韁繩,胸挺腿長,趙旭騎馬在她身旁,瞧得是心裏發癢,隻是眾目睽睽之下他自不敢放肆,隻是拿眼兒熱切的瞧著自家媳婦。
趙旭自家心裏也是十分納悶兒,
已是夫妻十幾二十年了,為何我瞧著圓姐兒總是瞧不夠,回回看她都似當年在那茶樓猛然回頭瞅她第一眼般呢?
林玉潤知他心思,初時還能穩住,到了後頭終是臉紅起來,悄悄對他道,
“別瞧了,好好看路!”
趙旭連眼都不瞄一下,也悄悄兒回她道,
“看什麼路,路有圓姐兒好看麼!騎著它都能摔了我,才是有鬼了!”
他話一說完,下頭四蹄飛雲似是能聽懂一般抬頭長嘶了一聲,打著響鼻側頭親了親林玉潤胯下那匹胭脂馬,趙旭見了笑著拍了拍它的頭頸道,
“你也知曉心疼媳婦麼?”
林玉潤飛了他一個媚眼兒,卻聽後頭馬蹄聲響,卻是孩子們嬉笑著打馬經過,豫哥兒在前頭,保官在後頭,幾個小的也追了過來,豫哥兒經過趙旭身旁很是得意笑道,
“爹,你瞧我的黑旋風!”
這黑旋風乃是西域所獻的烈馬,送到京城之中卻因性子烈無人能騎,趙旭事忙也無暇顧它,倒是豫哥兒幾個在馬廄裏伺候了它一個月,倒讓他將這馬給又哄又騙的降服了!
現下出來打獵正是騎馬的好時機,他這廂騎一這匹通體漆黑的好馬出來,那光滑如緞馬身,粗如碗大的馬蹄,騎在上頭威風凜凜,可是羨慕死了一幹兄弟,雙胞正追著他嚷著要騎呢!
幾個孩子你追我趕過去不說,卻是驚惱了那四蹄飛雲,它如今升任了皇帝陛下禦用坐騎那裏容得小輩在自家麵前猖狂,當下長嘶一聲便放開四蹄向前奔去。
林玉潤胯下那匹卻是“夫唱婦隨”也是長嘶一聲放開四蹄跟了上去,蕊姐兒見狀忙打了胯下坐騎,她那騎術卻是趙旭手把手親授雖是年紀最小,卻比幾位哥哥差不了多少。
這樣兒皇帝一家子都打馬狂奔,可苦了後頭跟著的儀仗隊伍,這廂你看我眼,我望你眼,
陛下都跑到前頭去了,我們……我們可怎麼辦?
怎麼辦,我們還是撒開了跑吧!
後頭的人也忙催馬的催馬,甩腿兒的甩腿,前著前頭一氣兒追了下去。
這一通兒跑下來,武官還好些,那些個文官不擅長騎射的可是遭了殃,到了晚上安營紮寨歇下來時,卻是被人自馬背上頭扶下來,已是兩腿發抖走不動路了!
好不易到了地頭,想著第二日能歇一口氣,聖上卻是帶著一家大小都要進山,連皇後娘娘也是一身戎裝與公主殿下後背弓箭,腰插短刃,紮著綁腿。
兩旁有身手靈活的宮女護著,皇後是一手牽了公主,一手抽了短刀劈斬開路,隨在皇帝身後。
趙旭笑著對隨行的百官道,
“我大魏朝女子也能上馬打仗,也不拘男女都可入山打獵,獵多者朕有賞!”
眾人轟然應諾,
“謝陛下!”
這隨行的命婦家眷們,因著前頭戰事,也有那在閨中練過的,聽了皇帝有這麼一說,自然也學了皇後娘娘一般換了衣裳,帶了家夥事兒跟著入山。
瞧著皇帝一家如此尚武,說不得大殿下也喜歡那身手利落的女子呢?
當下一幹有意於保官的閨秀女子一個個去了釵環換了戎裝,也追著進了山!
文臣們此時也歇息不得了,比不過武官可說是文武有別,但比不過女子就真是大丟這一幹男兒的顏麵了!
當下也是跟著進了山,趙旭在前頭帶了林玉潤和蕊姐兒,瞧著幾個兒子如那回歸山林的猴兒一般,竄入樹叢之中便沒有蹤影,便笑道,
“這幾個小子也是悶壞了!”
林玉潤瞧了瞧左右見伺候的人都在一丈開外便輕聲道,
“我也覺得在那皇宮裏悶壞了,那地方雖說富麗堂皇,卻似個華貴的籠子一般,將人給困住了!”
趙旭笑著捏了捏她的小手,
“圓姐兒再忍幾年,待這幾個兔崽子中有人能接手了,我便扔下那些瑣事兒帶你到山林裏做一對獵戶夫婦,整日裏打獵砍柴為生!”
林玉潤想起他的舊話便笑道,
“怎得又不做笑傲江湖的雌雄大盜了麼?”
趙旭衝她擠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