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靖軒的邪魅讓伏龍也不由的脊梁發寒,他要陪著這個人與整個神族作對,賭上的可是魔族王朝。
伏龍坐下,緩了片刻,問道,“神君當日是如何選擇我來做交易?”
論長幼之序、手中的勢力,伏龍都比杼離要差上些許,北宮靖軒為何會選擇自己也是他一直疑惑並且擔憂的。
“殿下覺是為何?”
伏龍頷首轉著思緒,故意兜著圈子,“神君的心思我哪裏猜的出?”
北宮靖軒察覺出他背後的一絲疑心,淺笑道,“因為這裏有你我想要的,而杼離並不感興趣,各取所需豈不是妙?”
伏龍虎視眈眈,對三界的野心昭然若揭,也正是因為如此北宮靖軒才從二者之中選了伏龍來做這樁交易。伏龍眼軲轆一轉,又問,“如若洛子予近日帶著絕日歸來,那神君所做的豈不功虧一簣?”
北宮靖軒倒是胸有成竹,目光變得悠揚,“在此之前他是回不來的。”
此時一魔將來報,說是碧瑤已趕回天界此刻正在迎戰。伏龍跟著去,北宮靖軒收起祭月,從腰間取下一隻做工細膩精美清香怡人的香囊。
北宮靖軒在掌間把玩著香囊,望著那鴛鴦繡花喃喃自語,“到底還是把你牽扯進來了,你又何苦傻的這麼心甘情願。”
想起第一次見到這隻香囊,雲清為了掩人耳目自殘來救他,而他卻將這隻香囊棄於塵土之中。雲清本是他和杼離精心安插的眼線,他原先要的隻是從她那裏得到利益消息,如此而已。
北宮靖軒偷盜祭月那晚,是雲清扮做了未央的模樣引開婧晨,從而他得到空隙。桃叟湯藥裏的迷藥也是雲清借口引開了未央,他才可以得手。而關於音綴的消息也是在於雲清。
他沒意料到的是雲清會對他動了男女心思。他要與神族為敵,原以為說絕了話,她便會死了心斷了念想,從此回歸她原來的生活,與這些撇清關係再無幹係,又哪知她要留下,心甘情願的做他利用的工具。
“音綴在落雁山!”
雲清望著他說,那時的北宮靖軒被整個掏空,他說的一無所有讓雲清不由的鼻尖泛酸,有淚要從眼眶裏湧出來,可她沒有理由為他哭,因為她沒有資格說他還擁有自己,所以她也不配為自己掉淚。
雲清太過執迷,以至於北宮靖軒說已經不再需要她了,可她還不舍的去放下,不舍得去棄下他所利用的工具身份,她怕他倆之間再沒了交際。她原以為自己能忍住的,可她再見他第一眼時便又難以自拔。
也許是他在花海裏宣布夕顏花林歸屬時的不可逾越;也許是他輕推折扇飄飄逸然的模樣;也許是他柔聲允許她犯下故意而為之的一個錯;也許是他為了另一個女子傾複了五百年的花海;也許是再見他時,他腰間垂掛的那隻香囊。
雲清望著那隻香囊而變得激動,他可能隻是愧疚,可她卻開始一味的蒙騙自己。她願意為了他背叛視她如親姐妹的婧晨,也背叛了她的胞胎姊妹未央。
雲清早知道北宮靖軒要趁空攻打天界的計劃,雲清出現在落雁山並非偶然,也不是她所言的掛念。她一路跟蹤未央,找機會現身為的就是找機會拖住洛子予。昨日晚,未央一夜未合眼,趁他人不注意之際雲清利用幻術替身變為音綴模樣,故意將未央引了去,此刻雲清明白,能拖住洛子予的隻有未央這一顆棋子。
雲清計劃前,北宮靖軒曾問,“與你毫不相幹的事情,值得你去背叛視你如親姐妹一般的許未央?”
雲清聽著他從口裏言出的那個名字,眼簾輕挑,“約摸是不值的,可,你不也是如此?”
北宮靖軒立刻將眉眼轉向別處,淡漠一聲,“就算是,卻也是往前,而你大不必踏我的舊路。”
雲清心生一絲笑,未現於眉眼便涼止在心間。
至若宮裏的那些她已經擁有過了,唯獨你,她從未得過,所以她才趨之若鶩,哪怕一不著意就將她僅存的溫暖給丟了,來換你瞬間眉眼獨聚,這樣也值了吧。
未央昨日本還在思考有沒有回旋的餘地,繼續留在落雁山,突然依稀裏見到音綴的身影,大意跟了上去,不知又到了何處,音綴突然消失而自己卻陷入一個陣法之中。
未央以前同碧瑤學過一些五行陣八卦界,也能辯出自己所在的陣法名為行雲陣。
此陣詭異,變化多端如同天上流雲,所以破解之法也極其複雜。但此陣並不會對人產生傷害,用途也隻是困人其中。未央模糊中還記得些破陣之法,隻是需要一定的時間。
未央在腦海裏回憶著,一次次的試,陣法雖一點點被破解但也是微乎其微。未央不斷嚐試,心裏卻在疑慮,碧瑤設計引她來此究竟是何目的?為了得到凡音的消息也不用將自己困在這什麼也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