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噩夢(2)(1 / 1)

天漸漸亮了,小男孩睜開眼,濕潤的睫毛撲閃者,這原因是因為下了多久的雨,還是他流了多久的淚?

他的身邊盡是霧,環繞在他身邊,讓他幻覺的以為隻見已經死了。但是寒風凜冽,刮在臉上如刀割般疼,襲在身上如同走進了深淵裏的寒窖。

迷霧繚繞,就連近處的東西也看得不太真切。

天雖亮了,卻不見陽光的照射。

小男孩抬頭,望著安靜的周圍,除了幾聲鳥鳴,便寂靜得可怕。

路上,什麼都沒有,除了一團因為爆炸而變黑的土地,連一點點的殘骸都沒有。

他的父母死了,再也沒有了。他一想到他的母親,便想起了最後一幕。

滾滾的火焰包裹了他的母親,轟的一聲炸裂,父母都屍骨無存。他的母親最後一刻,都要自己好好活下去。

他脫下自己的外套,走到那片漆黑的土麵前,即使雨水衝掉很多,但還有很大一片。

他慢慢的把泥土用手捧到外套上……直到,黑色的土一點沒有留下。除了這個,他找不到祭奠父母的東西了。

他緩緩地把外套包裹起來,打個結。

把懷中的土抱的緊緊的,可能是因為害怕,也可能是為了索取一點溫暖,也可能為了懷戀他的父母。

此刻,他隻有一個念頭,活下去……

翻過這座山,找到他的奶奶……

他越往山上走月覺得寒冷,越往高處風越大,也便越冷。凜冽的大風刮著他羸弱的小身板,拖著沉重的腳步,好像再走一步便要倒下。不累垮,也被風吹跨。

坑坑窪窪的路,時不時讓他跌一跤。原本被雨水淋洗幹淨了的衣裳,又被弄得肮髒、褶皺。這樣看著他,怎麼也不像是個有錢人家裏的孩子,反而像個邋遢鬼。

……

到了山頂,這時太陽才微微漏了麵,卻沒人暖人心房的陽光,隻是懸掛在空中,散發著微弱的光,好想隻是個照明燈。隻是個擺設。

快到中午了,他又冷、又餓、又累。

微弱的陽光穿過迷霧,往山下看去,在山腳下依稀有十幾個屋子。到山下的路恐怕還很遠,但至少是下坡路了,他的步子也加快了些,下麵就是村子了,他找到奶奶就可以活下去了。

心中一激動,一塊凸起的石頭,絆倒了他的腳。一個重心不穩,身子往前傾去,最終還是倒下去了。斜坡太陡,一跌倒在地上,便順著路滾下去,一些尖利的石子刺痛同了他的皮膚。快速的摩擦,這使他那稚嫩的皮膚擦出許多傷口。他仍然緊緊的抱著懷中的包裹。

他俊美的小臉上,也有幾道擦傷的口子。很疼很疼,他精致的五官都擰在一起。淚水在他的眼眶裏打轉,又忍不住流下。眼淚劃過臉上受傷的皮膚,鹹鹹的淚水加劇了疼痛,卻又不敢去擦拭。

終於停了下來,衣裳被劃破,他的身上淩亂不堪。傷口處流出的鮮血染濕了他破爛的衣衫。

他蜷曲著身子,全身顫抖著,疼痛令他無法伸展開。隻能從懷中的包裹尋求一點安慰。

良久後,身上的痛楚才減輕些。他一手環抱著包裹,一手盛著地麵,顫巍巍的站起來。淚花一直在眼眶裏閃爍,卻就是不能留下來。

他要活下去,這最後一點信念支撐著他。他邁著小腿,向山下走去……

接近下午了,終於村子就要到了。

到了村子他才發現,他不知道要怎麼辦,他不知道他的奶奶長什麼樣,不知道她叫什麼,不知道他住在哪……這讓他怎麼找?

他突然覺得很無助,心中覺得很絕望。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