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他讀完了小學,他得離開孤兒院了。
夜宮黎站在孤兒院門口,他緩緩的回頭看著“S市孤兒院”的大字。
他懷中抱著包裹,手裏提著一包東西。其實除了包裹他沒什麼可帶的。
他冰冷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即使不是因為學那個女孩,他也會像如今這樣冷淡,他想過:別人不待見自己,幹嘛要給別人好臉色看?
他如今考了全區第一,被S市最好的中學招去,還有獎學金。這下日子好過了,但是他好奇,他一般就是全區前十,難道那個女孩也被他擠下去了?
想到這裏他就高興,那她肯定也讀那所S市最好的中學了,想到和她能再相遇,他的嘴角劃過一抹不經意的笑。
他也不再留戀,轉身離開了。
走了半天,他猛的敲腦袋,他傻了啊,傻了,他根本不知道那所S中學在哪兒,他卻走了大半天了,高興過度腦子都燒壞了。
他找不到,又沒有錢,他自己在哪兒都不知道。
他隻有找警察叔叔了,可找了半天,也沒見到一個人影,更別說警察了。
他垂頭不知道怎麼辦時,背後響起了一道聲音,“哪兒來的小孩兒?”
夜宮黎疑惑是誰,轉頭發現,是一個吊兒郎當的酒鬼。
而且,那個酒鬼還色~眯眯的望著他,口中還戲謔道:“哎喲喂,還是個小……小正太。”
那個酒鬼搖搖晃晃的向夜宮黎走來,走到夜宮黎的麵前,給他一個猛撲,“來……來讓爺親一個。”
酒鬼還沒碰到他,夜宮黎便已經閃開了。
“哎喲喂,還躲。”酒鬼又想向夜宮黎撲去。
周圍的空氣全是酒味,夜宮黎不爽的厥眉。見酒鬼又撲過來,猛的伸腳向酒鬼的跨中一踹。
“啊……”一聲破天荒的殺豬叫,劃破了天空。
隻見那酒鬼捂著下麵,狼狽的躺在地上掙紮著。
夜宮黎提著包趕緊就跑,他害怕酒鬼會追上來。
果不其然,酒鬼很快起身來追他了。酒鬼掄著瓶子向夜宮黎砸去,他一個躲閃,酒瓶摔在了地上。
夜宮黎懷中有包裹,手中有包的,他又隻有十一歲,哪跑得贏一個發飄了的瘋子。
酒鬼把他追到了路中間,就要抓到他的時候。
一輛車赫然衝進了夜宮黎的視線,他傻得忘了躲避,車直直向他衝來,他驚恐的眼裏不知道眸子擴大了多少倍。
眼前一黑…………
“呼呼…………呼……呼”彥子墨猛的睜開眼,蹭的坐起身,狠狠的急促呼吸著,胸~前猛烈的起伏著,整個肺似乎都不夠用了。
窗外射進來的月光打在他嚇得慘白的臉俊臉上,光潔的額頭上盡是虛汗,唇泛白。說不出的淒涼美。
他猛烈的動作,驚醒了床邊的人。
翼鴻非睜開朦朧的睡眼,眯著眼望著眼前俊美的少年,“你怎麼樣?還好吧?”
彥子墨咽了口水,眯了眯眼,全身緊張的細胞鬆弛下來。“我……我還好。”
翼鴻非眨巴眨巴眼,關心的問道:“你口渴嗎?要喝點水嗎?”
彥子墨猛的抱住起身的翼鴻非,口中喃喃的,滿懷著傷感:“你對我真好。”
“嗬嗬,那是,我們是兄弟。”翼鴻非拍拍他的肩,安慰道。
“你們五個,永遠是我的兄弟。”彥子墨狠狠的擁著他,永遠也不想放手了。
“你都昏睡三天了,餓了吧?我去給你找點吃的來啊。”
“好。”彥子墨這才緩緩的鬆開手。翼鴻非便去廚房弄吃的了。
這連著三天的噩夢,狠狠的敲醒了他藏在角落裏的記憶。
他以為,七年多了,可以把過去的傷痛忘了,可是……卻偏偏又讓他記起。
他以為可以把它扔進海裏,讓它沉沒。就讓它隨著時間的奔流而消失,可是……還是不可以,老天偏偏就要他記得這些痛,讓他記住那些痛,絕不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