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會英文(1 / 2)

秦浚看清來人,暗暗地把手垂下,放掉了手中的小石子。依萍見來人一副眼鏡,中分頭,長衫,就是個讀書人的打扮,能在這裏出現的,是這裏的老師吧,希望他不要是個酸儒就好了。咦,這人身形怎麼這麼熟悉,好像是在哪裏見過?

“快點把刀放下,你倒真是個有為青年啊!有用之軀就是這樣用的?”那人上前,直接就對著鄭海生一陣怒喝。鄭海生沒想到這時上來的居然是個罵自己的,一時怔在那裏,忘了動作。

“你愛國,你有覺悟,你想喚起民眾的熱情,這些都無可厚非。可是你用錯了方法。在這裏大吼一通,妄圖用自己的生命來喚醒民眾,這是不智;枉顧父母師長多年養育之恩,固執己見,戕害自身,這是不孝;白白犧牲,還用的是倭人自盡之法,這是不忠,你好好想想,若的青年都學你這般動輒輕言生死,那還有何未來?民眾還如何覺醒?河山還幾時能光複?你最好給我好好想想,這樣做是否值得?”

鄭海生愣了,他空有一腔熱血,卻隻是憑著年輕人的血氣方剛衝動行事,如今被這麼一吼,倒是冷靜了下來,呆在那裏半天沒吱聲。那人見他似有所悟,忙上前奪取了那把刀,學生們一湧而上,把呆愣的鄭海生給扶了下去。

“他是誰?”依萍好奇地問著周圍的學生,一番話說的合情合理直刺心扉,對鄭海生更是當頭棒喝,想來他以後不會再有這樣幼稚不切實際的舉動了。

正好有人認識,於是答道:“那豎文係新來的助教,叫韓升!”

依萍恍然,怪不得有此說教呢?這人口才不錯,擱在現代,就是一談判專家的料啊!不過,真的是對他熟悉啊,可了一遍之後,又沒發現有這人的資料。她看見韓升過來,於是走了過去想要結識。

“韓先生,剛剛您講的實在是太好了,讓人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所以冒昧前來。”不知為何,她就是覺得對這人印象不錯。

韓升看了眼她後麵站著的秦浚,笑了笑,“這位誇獎了!鄙人隻是看不過去,略盡綿力罷了!不知這位貴姓?”

“我是申報的記宅我叫陸依萍!”依萍愉快地報上自己的名字。

“哦,原來是陸啊!”韓升寒暄著,眼睛卻是看向秦浚的,眼裏閃過一絲促狹。

見他看向秦浚,依萍隻得介紹著,“這位是秦先生!”

韓升也從善如流,伸出手去,“秦先生,幸會!”眼裏卻在送著暗語,你不是人家的男朋友嗎?怎麼這位陸不說?

秦浚僵硬地伸出手來,“韓先生!”知道你今天出風頭了,幹你的正事去,用的著偏偏要在這裏寒磣我嗎!

依萍總覺得這兩人之間的氣氛有點怪異,可具體又說不上來,寒暄了幾句,韓升便借口有事告辭先去了。

走在回禮堂的路上,依萍很是沉默,今天鄭海生的一席話,讓她再一次地意識到這是二十世紀三十年代的,離大規模的戰爭,已經不遠了。憑一己之力想要改變曆史這根本就是癡人說夢。但想到隨後那八年的慘烈,她的情緒瞬時就低落了下去。

“小心!”秦浚一把拽住一直往前走的依萍,若不是及時拉住她,她可就直接撞下去了。

“什麼?”依萍被拉回神,這才知道自己差點就撞上了個人。仔細一看,還是個金發碧眼態度傲慢的老外。

“滾開,狗!”那人用英文直接朝他們吼道,隻是當看見依萍時,突然猥瑣地說了句:“好漂亮的美人,不如跟我去玩玩!”

還不待依萍反應,秦浚就一把把她拉到了身後,冷冷地說道:“你給老子嘴巴放幹淨點!”他說的是中文。

那人不解,繼續用英文說道,“你跟她是什麼關係?”

“我跟她是什麼關係?含我警告你,少打她的主意,她是我的女人!小心老子揍你!”秦浚繼續回道,說著就將拳頭擺出,那人一見秦浚那比自己還凶神惡煞的樣子,啐了兩句,罵罵咧咧地走了。秦浚看著那人,全然沒注意到依萍乍聽見這句話時,眼裏蹦出的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