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開門,如萍慌忙上前,驚喜地喊道:“書桓,你終於肯見我了!”
“進來吧!別站在這裏,丟人!”何書桓瞥了瞥四周,對著如萍並不仁慈,態度冰冷。
如萍被他的態度嚇得愣了愣,怯生生地跟著他進了公寓。“書桓!”她扯著何書桓的衣袖,眼神委屈,像條被拋棄的小狗。
“你來的正好!”何書桓一把拂開她,“我有事要跟你說!”
“什麼?”她沒反應過來。
“我要跟你解除關係!簡單點,我要跟你離婚!”
如萍呆了,過了片刻,她突然瘋了似的上前,不顧一切地扯住何書桓,“書桓,我不要離婚!不要拋下我,我離不開你啊!”
“我不會跟一個滿是心機滿心算計的女人在一起!”
“不,書桓,我不是那樣的,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愛你啊!我對你的愛是沒人能比的!”如萍鬢發散亂,衣服也皺成了一團,看起來就是個瘋婆子樣,讓人惡心。
何書桓看著她,以前自己怎麼就覺得她單純善良又美好呢?他一直以為她是聖女,卻不料也會懂得算計,甚至於,把自己害的——身敗名裂!厭惡地看著失去形象不再美麗的她,他從鼻子裏哼出一句,“一個心靈醜惡女人的愛,我受不起!”
聽到心上人不留情麵的言語,如萍癱在地上,嚶嚶地哭泣起來!
杜飛得知何書桓的事,是在他同方瑜從杭州回來之後。坐在茶館裏,他挽著方瑜,對著對麵的依萍感慨,“想不到當年的三劍客竟然會弄成這樣,他們,竟然會落得如此田地!”讓他想不到的不止是爾豪書桓,更多的是如萍。想不到她也會這樣醜陋地算計人,現在陰謀揭開,她也無地自容。學校自然是不敢去了,陸家幫她辦了休學,她都已經念到了最後,卻還師虧一簣,前途盡毀。何書桓也因為這樣不去報社而丟了工作,如萍也失了愛人,什麼都是一場空了。
“聽說何書桓要跟如萍離婚!”方瑜說著,雖然婚禮上出盡了洋相,但他們畢竟在法律上是夫妻。
“那是肯定的!”杜飛接道。
“咦,你聽了沒感覺?”方瑜打趣著。依萍瞪了方瑜一眼,這丫頭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依萍,我沒事的!”杜飛看見了依萍的小動作,“聽了他們的事,我的第一感覺是慶幸,無比的慶幸!要是當初還跟他們走的近,那如今的下場也一定有我的一份。”他幽幽地看著方瑜,“對於如萍,我承認曾經有過迷戀,但如今我有這麼好的妻子,得到了幸福,就再也不會對她還存有什麼想法。而事實證明——”他深吸了口氣,“我對她隻是迷戀,但她也是個遙不可及的夢!聽到她如今的遭遇,我除了感覺造化弄人外,再也沒其他感覺。她對我,隻是某個新聞中的主角罷了,僅此而已!”說罷,他溫柔地看著方瑜,如今的幸福,才是最真實的!
“杜飛,你……”方瑜哽咽了。
而依萍卻舉起杯子,由衷說道:“杜飛,你成熟了!”
杜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頸子,“依萍,你真的要辭職?不走行嗎?”他不舍得夥伴的離開。
依萍啜了口茶,“怎麼,你想擋著我高升的路啊!聽說你要升做采訪主任了,恭喜啊!”
“可那裏複雜啊!”杜飛勸道。
“沒事,我能應付!”不複雜,還不想去呢!
“唉,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方瑜歎道,“聽說伯母他們去了昆明,是不是真的?”
依萍點頭,“那兒氣候宜人,挺不錯的!”那兒不是淪陷區,相對還是要安全些的。
“語萍,韓先生來了!”陸宅內,下人來稟報。楚語從賬目中抬首,臉上寫滿疲憊。
楊漢升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模樣。“阿語,你辛苦了!”他的手撫上她的臉,溫柔盡現。這些日子陸家動蕩,楚語趁機把陸振華保險櫃裏的錢轉移,又要照看著不時送來陸家的物資軍火,著實是累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