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學校走廊。顧瀟然攔住從老師辦公室走出來的傅峻熙“:我們談談。”
學校天台。
“落落是誰?”顧瀟然開口問道。
傅峻熙定定地看著顧瀟然好一會,似乎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他果然還是懷疑了麼?
傅峻熙笑了笑,並沒有開口。而顧瀟然也不急就這樣僵持著,仿佛在玩著誰一開口就輸的遊戲。
“:落落是喬最在乎的人。”不知什麼時候傅峻熙開口。
“是她的朋友還是親人,還是……”最後一個顧瀟然沒有勇氣開口。
“這輩子唯一最愛的人。”傅峻熙,淡淡地笑了,有些戲謔地看著顧瀟然。
很明確的答案。顧瀟然心像被剜了一刀,痛得入骨,麵對傅峻熙卻不想低頭。強顏歡笑地說道“:那是過去,而我將是現在。”
聽到這傅峻熙的笑意更深了“:不可能,你永遠也無法替代他。連陪伴了十年的我都比不上,你現在對她來說算什麼?而你對她又知道多少?”自信中透著嘲諷。
這些都讓顧瀟然無言以對,對喬楓他真的好像不了解,過去一無所知,現在也無從了解,因為她把自己隔絕在了她的世界之外。明明就在身邊,卻又遙不可及。
傅峻熙走下天台,回頭望了一眼失神的顧瀟然自語著“:愛情本是自私的,你沒有做錯。”手不自覺地握緊。喬楓從前的身邊隻有自己,現在也是,過去也會是。
喬楓走到家門口,隻見顧瀟然正看在門上等著自己。那地上丟了好幾根的煙頭,明顯等了自己好一段時間。
喬楓沒有說話,打算無視顧瀟然從他身邊經過。
顧瀟然心裏一疼,她打算又無視自己嗎。顧瀟然抓住喬楓的手臂語氣滿是期待地問道“:媳婦,我現在對於你來說是什麼?”
喬楓眼裏閃過一絲波動。但很快便被眼中的灰暗淹沒“:什麼都不是。”
顧瀟然僵在原地,無力地慢慢放開喬楓的手臂,看著喬楓毫不猶豫離開的背影“:是因為落落嗎?”
喬楓背影一頓,沒有回頭,掏出鑰匙,打開家門,“砰”關上。身體沿著房門無力地墜落。淚水不知不覺地被滿了臉龐“:落落,落落……”
“家樂,我們真的錯了嗎?落落真的不原諒我了嗎?”陸瀟瀟拿著酒仰頭大喝,醉得一塌糊塗,滿臉的淚水深深刺痛了富家樂的雙眼。
富家樂眼神有些複雜糾結,但很快又握緊拳頭“:瀟瀟我們沒有錯,那是意外,我們都不希望的結果。落落肯定會原諒我們的。”
“真的嗎?”陸瀟瀟哭得像個孩子,突然天真地望著富家樂。富家樂點點頭,陸瀟瀟突然笑了,笑得釋然,便倒在桌上醉了過去。嘴角還念叨著“:落落對不起。”
富家樂心疼地望著醉了的陸瀟瀟。她在自己心裏是那麼純潔天真,酒從來都不碰的,如果沒有喬落,現在瀟瀟也不會經常買醉。第一次,見陸瀟瀟喝酒,是喬落死後的第三天。當時陸瀟瀟一個人把自己關在房子裏喝酒,醒了又喝,喝了又哭,哭累了又喝。為什麼喬落就算死了,也讓大家過得那麼痛苦?喬楓為了喬落天天跟學校對著幹,自己為了喬落背上著良心的債,天天靠安眠藥麻痹,陸瀟瀟因為愧疚嗜酒買醉。到底是誰的錯?如果沒有喬落,自己早就和瀟瀟在一起了。瀟瀟本來是他的前女友,後來他們吵架分手了,自己便和瀟瀟在一起了。可是喬落卻總是來打擾我和瀟瀟,如果當初他肯放手,就沒有這一切的惡果。都是他的錯,自己沒有錯。想到這,富家樂的手緊緊握住。
“瀟瀟怎麼了?”急忙趕來的顧瀟然,看到醉倒在桌上的陸瀟瀟問道。
“瀟瀟喝醉了。”富家樂解釋道“:你帶她回去吧。”
顧瀟然一看富家樂眼熟,分明就是校門口讓喬楓落淚的那個人。“你和瀟瀟還有落落是什麼關係?”說到“關係”這兩字,顧瀟然心裏又痛又氣,今天那狠心的女人正是說了自己跟她沒關係。
富家樂笑了笑“:不認識。”顧瀟然雙眸一緊,疑惑地看著富家樂,但也沒開口多問。
隻見富家樂走到門口,突然回頭看著顧瀟然“:你是瀟瀟的哥哥,我才勸告你,不要靠近喬楓,那個女人比你想的恐怖,總有一天她會把你拖進懸崖。”
顧瀟然突然無力地笑了笑,如果她肯多看自己一眼,即便是懸崖自己也毫不猶豫地跳了。可惜,她眼中沒有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