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定後,仔細觀察了下車上的人員,咦?神獸怎麼沒來?
就在這時,伴著所有人的歡呼,神獸那廝眾望所歸地走上車來。並且溫和有禮地朝大家頷首微笑,他今天一身米色連帽休閑服,看上去就像是個年輕好看的大學生。
我把頭扭向窗外,人果然不可貌相,神獸簡直就是這句話鮮明的典例。
“遊蓉。有你這樣的嗎?”淩月的聲音從腦後傳來,我掉過頭去,便見到她一臉正經地對我頤指氣使,“一人拉屎占兩坑,你也太不厚道了,趕緊把這箱包拉前頭去。”
我抬眼一看,神獸就站在淩月後頭,看好戲般地望著我。
“沒別的位置了?”
“沒有。”淩月順手提起我的箱包,“遊蓉我極度懷疑你包裏麵運了屍體,我就說葶怎麼沒來,你還對她上次那事懷恨在心打擊報複吧,打算沿路拋屍?”
“去你的。”我站起身,從她手上搶過箱包,骨碌骨碌地拖到前頭去了。
司機大叔和導遊幫我安置好箱包,我又慢慢踱了回來,而神獸已經在我身邊的位置上安然地坐下了,正開心地同隔著個過道的神話打招呼。
我在心裏無聲地歎口氣,走進去坐下。我瞟了神獸一眼,那廝靠著椅背極其愜意。(每次一到學校就假正經給誰看,哼!)
“遊蓉。”他清冷的嗓音在我耳側響起,“最近過的怎麼樣?”
我順口答道,“本來挺好的,一看見你就不好了。”
“嗯,”他笑起來,“你不好,我也就放心了。”
“……”放心你個頭。
“那再說一件讓我放心的事吧,下周的期中考試,準備的怎麼樣了?”
我叉!我本來都催眠自己把這事給忘了。
“……我絕對不補課。”我飛快而警惕地吐出一句。
他側過臉看向我,車窗的天光把他的鳳眸襯得分外明亮,閃動出一種奇異的光澤,“我說過要給你補課了?”他口氣變得分外正經,“遊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在我麵前自作多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沒等我開口,他又接著說道,“你們女孩子都喜歡口是心非,你如果真想補課的話,也沒什麼不可以。像你這樣的問題學生比較少,說真的,老師挺無聊的。”
“……”
我靠,他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聲音居然莫名地低沉憂鬱了。
我真真不想在理這廝了,每次都以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神獸,我真看透你了!
你醜陋黑暗庸俗扭曲的本性早晚得被我揪出來。
麵對你這樣的,沉默是金。我轉過身去,睡覺!
漂亮的女導遊在前麵給我們講著揚州的曆史,“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無賴是揚州。古城揚州擁有著……”
她柔和好聽的嗓音越來越低,最後漸漸消失了。
……
我做了個很奇怪的夢,那是在寒冷的冬天,淩月一個勁把我往人工湖裏推,我拚命掙紮,她還是猛烈的推我。我趕忙一耳刮子甩過去。
“啪!”臉頰一陣疼痛,我一下子驚醒了。
就見淩月一臉驚詫地站在我跟前,“遊蓉,你咋了。”
“啊?……”我揉揉眼睛,還沒完全醒過來,喃喃回道。
“你抽自己耳刮子幹嘛,做什麼惡夢了?”
“我不是抽的你耳刮子的嗎?”
“好你個遊蓉,做夢都在抽我耳刮子!”淩月臉一黑,隨即又得瑟地笑起來,“哈哈,讓你抽,最後抽成自己了吧。”
“我靠,天那麼冷,要不是你把我往湖裏推,我能抽你麼。”
“做的什麼亂七八糟的夢呢,到酒店了,都在車下等你呢。”
我徹底醒過來,這才發現自己身上披著件外套,有點眼熟,經過三十秒鍾辨別後,竟然是神獸的!我一驚,趕緊將這彌漫著一股淡淡薄荷味兒的衣服扯下來,拎著包走下車去。
進了酒店,導遊已經整合好人員,在大廳裏安排房間,神獸因為臉蛋外加身高優勢,我立即鎖定他,拖著箱子快步走過去,在他身邊同他交流的幾個女生見到我,立即神色複雜地退散開去。
我的表情很凶悍嗎?
我走到神獸跟前,把衣服朝他懷裏大力一塞,“沈導,衣服!”
他接過衣服掛在手臂上,一直定定看著我,神色看不出喜怒。
我心裏頓時發毛起來,莫非我在睡著的時候又做了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不至於啊,要是做了的話,前麵的淩月肯定會第一時間嘲笑譏諷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