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些微涼,楊厚照打了個哆嗦,但是站在窗前叫著錢寧:“把窗子打開啊。”
“是”
其實這是皇上這幾天來一直要命令的事,每天堅持小半個時辰,錢寧也不敢忤逆,把窗戶打開。
這邊屋子裏通了風,那邊內侍就端著托盤過來,托盤上有個精致的白瓷碗,裏麵褐色汁液在冒著熱氣,藥香四溢。
楊厚照捏著鼻子將藥物一飲而盡,放下碗後有些呃逆,可是他強忍著沒吐出來,等腹內感覺稍好了些,站在窗口大口大口的呼氣。
呼吸完,又吃了一顆飄香的蜜餞,最後對著錢寧吹氣:“還有藥味嗎?”
錢寧:“……”
他道:“萬歲爺腹內馨香,所以隻能有香味,怎麼會有藥味,沒有。”
楊厚照神色肅然道:“這時候少拍馬屁,要是讓皇後或者別人知道了,朕就摘了你的鼻子。”
錢寧嚇得一抖,忙道:“沒有,奴婢沒有聞到。”
楊厚照這才少許放心,看著窗外喃喃道:“一會再回清寧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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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寧宮裏,李昭坐在書案前等著秦姑姑回話。
小皇帝什麼習慣李昭肯定很清楚,雖然他近日開始務正業了,可是也不至於吃飯還要遲到,是連著五天一直遲到,還有房事上的一些細節,這個人有事情瞞著他。
而聽內侍們說話的時候猜測到,傍晚這段時間皇上不是見大臣,可是在乾清宮,那他一個人在幹什麼呢?
秦姑姑已經打聽清楚了,回來的時候臉上帶著焦急之色:“萬歲爺在喝藥,不知道是什麼藥,這個奴婢就真的打聽不到了。”
秦姑姑那麼多眼線都打聽不到,說明這藥來的很隱蔽,李昭蹙眉,沒覺得楊厚照生病啊,喝什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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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厚照又翻來覆去的烙餅。
這次李昭確定不是為了朝堂上的事,因為他們已經三天沒同房了,不是她小日子,是楊厚照在忍耐,想到他還喝藥……
李昭拉開帷幕問道:“萬歲爺是不是不喜歡臣妾了?”
她那水靈靈的眼睛中帶著幽怨,燈光下有種有種美玉熒光的朦朧婉約之感,這是李昭很少露出的嬌態。
楊厚照急的坐起:“你做噩夢了?怎麼好端端的說朕不喜歡你?為什麼不喜歡你?”
李昭掀開他們共同的被子,指著他的“帳篷”:“那萬歲爺是給誰守著呢?“
楊厚照:“……”
他寵溺一笑道:“你怎麼這麼壞?是不是要勾引朕?”
李昭道:“那萬歲爺現在都需要人家勾引才肯上鉤嗎?”
楊厚照拉著李昭的手,變得十分有耐心,道:“朕知道你如狼似虎,可是太醫說了,咱們不能仗著年輕就不管不顧,房事不可太頻繁,這樣才更容易生孩子。”
擦,到底誰如狼似虎?
李昭聽出自己想要的訊息,問道:“太醫說的?哪個太醫,萬歲爺什麼時候召見過太醫?”
楊厚照話一出口就下意識的把手放在嘴邊,他說漏嘴了。
搖著頭道:“沒有啊,朕就是找了薛立齋要了本醫書,自己看的。”
所以藥應該是薛立齋給他開的,就是補藥,是為了生孩子吧?
如果薛立齋的藥有用,楊厚照上輩子還用無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