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兩個穿戴整齊的婆子,拖著一個全身赤裸的女人在用鞋底打臉。
那慘叫聲聽了讓人心懼。
他們的麵前停著一抬小轎。
轎簾子有個縫隙,從外麵看裏麵有微光,卻看不見裏麵的景象。
不過可以想象得到,裏麵的人肯定能看見外麵的情景。
不管是睡覺還是沒睡覺的街坊,都從四麵八方趕來。
來晚的會好奇的問先來的,到底怎麼回事啊?
是啊,到底怎麼回事啊?
王嫂子和肖氏幾個以為是李昭挨打,但是看清楚之後這人是許小珊。
許小珊就是個人盡皆知的破鞋,挨打了雖然解氣,但是並不會讓人震驚。
王嫂子問肖氏:“你住的近,沒看到那個?”
她們都怕李昭打她們,所以姓名都用那個代替。
肖氏道;“我跟我家那口子在屋簷下乘涼,就看見一頂小轎子過來,然後許小珊就被人拖出來打了,聽說是什麼黃夫人,就是她姘頭的正頭娘子。”
這年頭男人嫖個娼妓再正常不過。
大戶人家的正頭娘子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怎麼會有人來鬧事呢?
鬧事不僅不會得到大家的同情,都會認為這樣的女人善妒,是潑婦。
王嫂子等人聽的不可思議,所以許小珊的哭喊聲很大,但是她們都沒什麼興趣了,反而對轎子裏的女人很感興趣。
這時,轎子旁走過去一個中年婦人,婦人穿著青色褙子,淺藍的裙子,頭上發髻梳的整潔,沒有帶花飾,看身份像個下人。
婦人懷裏還抱著個紅色繈褓,裏麵的孩子哭聲很大,婦人拿過孩子給裏麵的人看:“夫人,是個女娃啊,是不是消息錯了?”
而徐小珊那邊知道這人抱的是她女兒,任由別人揪著頭發,也爬向轎子那邊:“夫人,夫人,求您放過我的女兒,那是我的女兒,跟你們家沒關係。”
中年夫人回頭罵道:“小娼婦,偷別人的男人,誰知道你這野種是誰的?”
許小珊喊道:“真的跟四爺沒關係。”
轎子裏這時候傳來輕蔑但很低沉的聲音:“再沒有別的孩子了?”
顯然是問那婦人的。
婦人道:“沒有,問過了,他們家確實就一個女孩,是一年前生的,那時候還不認識咱們四老爺。”
轎子裏坐的是黃四郎的正頭娘子刑氏,黃四郎妻妾成群,刑氏年歲大了,長得也不水靈,所以黃四郎已經十多年沒跟她同房過了。
她隻生了兩個女兒,沒有嫡子,家裏庶子卻成群。
以後黃四郎死了,家裏肯定沒有她的地位,所以她一直想抱養一個庶子,但是當她明白過來兒子的重要性的時候,庶子都長大了。
再養就養不熟了。
突然聽下人說黃四郎在外麵養姘頭,還給他生了個兒子,她就動心了。
如果弄死外麵的小娼婦,孩子小,她從小養會非常順手,這個孩子以後也會聽她的話。
但是外麵有家室的女人,她的身份是沒辦法把人弄死。
所以身邊的下人就給她出了主意,讓她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