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豆芽菜臉色有點難看;那個懦弱男弟子則是登時駭的睜大了眼睛,想跑卻發現衣帶被人攥住了;也不知道那姑娘是不是故意的,連他裏衣的衣帶,都被攥住了!他現在要跑就一個法子,果奔。
懦弱的男弟子叫蘭安,是蘭氏其中一位師尊的嫡孫,在家中也是九代單傳,就一根獨苗;他被那位性子強硬的師尊嗬護的太好,導致了這般軟弱的書生性格。蘭安實在沒有果奔的勇氣,便隻能僵硬著身子,驚恐的看著焦同學,牙齒打顫的道:“姑、姑娘、請、請自重,在下不、不、不跑就是。”
豆芽菜一聽蘭安跟焦同學示弱,本就鐵青的臉色,更加難看了起來!不過,似乎是礙於蘭安的身份,他也不能訓斥蘭安。
焦同學笑容可掬的點了點小腦袋,就喜氣洋洋的道:“你知道就好!你叫什麼?你們剛才說的地方在哪兒?快帶我去!”
蘭安蹙了蹙眉,道:“在下姓蘭名安,不知姑娘……”
他文縐縐的話還沒說完,焦同學最聽不得的,就是這些文縐縐的東西;她像駕馬似的搖了搖蘭安的衣帶,示意他快點帶她去;可是蘭安被焦同學這一搖,他感覺衣裳竟然有鬆開的趨勢!
蘭安連忙捂住了衣帶,清俊的臉上慘白慘白的,他駭然的就開始輕呼:“姑、姑娘使不得、使不得、男、男女授受不親、男女授受不親……”
蘭安被焦同學弄的六神無主,豆芽菜幾次想說話,可是不知為何又咽了下去,憋的讓焦同學覺得,總有一天他會憋的內傷而死。可蘭安越往回扯衣帶,焦同學就越扯著衣帶,帶著蘭安到處跑,直把蘭安弄的愈發驚懼,額頭上都出了一層冷汗,嘴裏直呼著姑娘請自重,那結巴的樣子,逗的焦同學一個勁的樂。
正當蘭安的精神幾乎要崩潰的時候,以為自己的衣衫會被扯落時,遠處才傳來一陣輕飄飄的聲音,道:“珮兒,你又頑皮了。”
此人聲音如珠落玉盤,宛若天籟,饒是讓同為男子的豆芽菜和蘭安都怔了好一會兒;這麼好聽的聲音,真是讓人聽過便是終生難忘。
焦同學回頭看見元嵐正衣袂翩翩的優雅前來,轉了轉烏黑的眼珠子,又看了一眼笑吟吟的師父,才道:“師父,我要先去一個地方。”
剛才豆芽菜和蘭安的對話,元嵐也是聽到了的。元嵐蹙了蹙遠山般的眉,好不容易能和珮兒單獨相處一段時辰,沒想到半路那六皇子竟然再次扯走了珮兒的注意力,真是失策。
雖然元嵐心中略感遺憾,可他麵上依然是萬年不變的牛逼淡定;隨後,他點了點頭,便不動聲色的溫潤道:“六皇子為人嬌貴,珮兒你去吧,吃食我會替你準備好。”
焦同學一聽大喜過望,對師父的通情達理感恩戴德了一番後;她就扯著蘭安的衣帶,笑嘻嘻的大喊了一聲:“小安子!駕!”
而蘭安一看到元嵐,差點當即大喊神仙公子;他本來以為那位神仙公子會搭救一把自己,卻未料到那位神仙公子,根本就是任由那小魔女胡作非為啊!百感交集之下,懦弱的蘭安又不忍拒絕焦同學,隻能讓焦同學將衣帶當做馬韁的駕馬聲中,豆芽菜追喊怒罵妖怪的聲音中,絕塵而去……
而在焦同學拽著蘭安一溜煙跑了之後,看似氣呼呼走掉了,實則掉頭回來了的元潁,他斜倚著樹幹,看了一眼焦同學的背影,就低聲不屑的‘嘁’了一聲,道:“哥,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
聞言,元嵐隻是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元潁當即就不自然的別開了臉,道:“雖然赤鷹是我爹的眼線,但是辦事效率也挺快的……他那邊來消息了,好像是什麼館,什麼圖的消息,喏。”
元潁說完,就將一個竹簡朝元嵐遞了過去,元嵐伸出了修長如玉的手,輕蹙著眉頭掃了一眼竹簡上的東西。
元嵐剛看完,元潁就神色略微不耐道:“哥,被那傻女人撿來的那女人,我聽說她吃藥不吃,喝藥不喝,真是麻煩死了;現在她就是隻進氣不出氣,那變態下手也夠毒的,我們要不要把她扔出去算了?”
元嵐本想淡淡答應,一條無關的人命而已,****何事?倏地,他卻歎息道:“不必,既然是珮兒救來的人,便讓她做決定。”
本來斜靠在樹幹上的元潁,眼珠子差點都要掉出來了,驚愕道:“哥,你也不管那傻女人救人收留的事,是對是錯就讓人留下?哥,你是不是太寵那傻女人了?!”
“我自有掂量。”元嵐收回了停留在竹簡上的視線,對於那女人有沒有危險,他自然是要前去查探一番。
等元嵐信步離開後,元潁才撇了撇嘴,道:“本大爺就知道你這傻女人是個惹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