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宗燁瘋了,就沒出過行止院,但宗平候的側夫人白氏仍然讓人注意著這裏,院子周圍也安排了幾個看守的小廝。
這些小廝雖然名義上在行止院侍候世子,實際上卻是被白氏安排監視宗燁的,先開始他們還緊張兮兮的,後來發現世子雖然瘋的徹底卻隻在行止院裏活動,這些人便安了心,每日在行止院周圍轉上兩圈,便聚在一起喝酒打牌,這活記好不輕鬆。
天色已晚,幾人和往常一樣聚在房裏吃喝耍樂,暖爐上燉著好大一盆紅燜羊肉,酒瓶胡亂放著,一邊吃飯一邊嘴裏扯犢子。
“前些日子行止院裏抬出去那個秋荷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好好的一個如花似月的小姑娘,白夫人安排來給他做侍妾,讓瘋子一刀砍在手上,手指都掉了好幾根,你說那瘋子是怎麼想的?”
“那你去行止院裏問問那瘋子?”
“問個屁,老子才不想被砍死。”另一人往地上唾了口唾沫道。
幾人嘻嘻哈哈的談論著宗燁,早年間,宗燁是金尊玉貴的世子,他們誰敢多說一句,如今卻隻不過是個被監視的瘋子,這個世子的名頭也早已搖搖欲墜,這些人嘴裏便髒的臭的什麼都敢說了。
“哎,老趙你看什麼呢?”他招呼站在窗邊的人。
“你們看,是不是有人從行止院裏出來了?”老趙指了指窗外 。
“不可能,你喝多了吧。”幾人嘴裏念叨著醉醺醺的湊到窗前。
卻什麼也沒看見。
“你看吧,什麼也沒有,你今天可真是喝多了,那瘋子都兩年沒出過行止院的門了······”
“桄榔”正說著,旁邊一聲巨響,正是房門被一腳踹開了。
據說兩年沒出過院門的瘋世子信步走進來,道:“這是廚房嗎?”
“······”沒人回答。
“或者你們知道廚房在哪兒嗎?”
“廚你娘的房啊”老李喘著酒氣,上去拉扯宗燁“瘋子還知道找飯呢,吃個屁,滾回去···”
“······”一弧白光在眼前閃過,打斷了他嘴裏的話。
眾人再看,隻見他臉上長長一道刀痕,皮肉翻卷白骨可見,嘴裏冒著血沫子,僵立片刻,才轟然倒在地上。
“救···救命啊,殺人啦。”這些人也不過是會些拳腳的普通家丁,平日裏好像凶惡無比的樣子,卻也沒見過眨眼間便劈死一個人的煞神。
頓時你擠我挨的往外跑去,宗燁倒也不攔,隻隨便拽住一個人,任由其他人大呼小叫的跑了。
“世···世子。”被抓住的人看著世子手裏往下滴血的刀,心裏想起世子外家時代從武,世子的師父更是鎮北大將軍,又想起傳說世子八歲便跟著在烏龍山上剿匪了。